“犯得著為了一介布衣,還有他那點蠅頭小利,冒險觸犯刑律,幫他殺人滅口嗎?就憑他也配!”
府尹冷笑,“一方父母官甘心做地痞的鷹犬爪牙,聽著的確荒謬?!?/p>
這時樊東平有些慌了。
他再蠢也知道,縣令此時撇清干系,是要把所有罪都推到他頭上了。
可他四周望了一圈,咬緊牙關,忍住了沒說話,像是在期盼什么。
縣令腰桿又挺直了幾分。
“樊東平說近幾年是卑職為他提供的庇護,可證據(jù)呢?”
“他何時向本官行賄?行賄了什么?可有記錄?物證何在?”
“若僅憑一個痞子的片面之言,就給卑職定罪,卑職死也不能心服??!”
府尹面露難色。
此案的確缺少物證和旁證。
若縣令等人認罪也就罷了,可他們卻當堂翻供。
府尹一拍響木,瞪著樊東平喝道,“樊東平!攀誣朝廷命官可是重罪!你就沒什么要說的嗎?”
樊東平側頭看了眼縣令,眼神怨毒,可他卻只是晃了晃身子,一言不發(fā)。
府尹怒道,“問你話就說!想把市井滾刀肉那套拿到京兆府,你是打錯了算盤!”
說罷,就要扔下一枚令箭,讓衙差動杖刑。
這時慕南釗放下茶盞,悠悠開口,“陳縣令是吧?”
“有點兒聰明,但不多?!?/p>
“你私心揣度主子的意思,認定樊東平遲遲無人來救,已然成了棄子。”
“于是先招供免的吃苦,再當堂翻供,把一切推到樊東平頭上?!?/p>
陳縣令一怔,低著頭,眼神閃爍。
樊東平吃驚地看著陳縣令,他本就沒什么城府,此刻再繃不住,失聲道:
“他說的是真的?”
“我爹他真不管我了?不可能!”
“一定是你,是你為了自保瞎猜的!”
聞聽此言,外面圍觀的百姓嘩然。
“看來樊家私生子的傳聞都是真的???”
“是那一位的私生子嗎,難怪他能作威作福,殺別人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