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蒔花館是教坊,那咱們所在的地方就是平康坊了?”
何景蘭點頭,“嗯!”
平康坊是京城最大的銷金所,這里有酒肆、教坊、青樓、賭場等,號稱大業(yè)朝京城的不夜天。
夜里宵禁后,只要不出坊,在坊內(nèi)可自由行走。
顧喜喜為進一步確認自己所想,拉著何景蘭走到旁邊,“這里面都是美人兒?”
何景蘭:“還有美酒美食,曼歌妙舞、樂器雅音、吟詩作賦、焚香煮茶,相信我!很好玩兒的!”
顧喜喜面露難色,瞟一眼蒔花館的招牌,“這種地方……我不太想去。況且咱倆穿這樣,人家也不會放咱們進去,還是走吧。”
“找家酒肆,聽書看戲也好。”
二人來時并未換下女裝,古裝劇里演的女孩子逛娛樂場所不都女扮男裝嗎?
顧喜喜從前就對這種劇情很是費解。
同為女子,不惜扮成男人,也要混進將女子視為魚肉壓迫的地方。
竟還美其名曰放蕩不羈愛自由?!
何景蘭困惑片刻,明白了顧喜喜真正所指,不由笑出了聲。
“嗐,這可不是只供那些臭男人取樂的地方。”
“你放心,蒔花館向來只作風雅,不作風塵。”
她張望了一下,抬手指向大門,“你看那幾位,就是跟咱倆一樣的女客。”
顧喜喜看去,的確有幾名女子說笑著進去,并未遭遇阻攔。
她松了口氣之余,打起了十二分的興致。
這不就相當于古代的酒吧么,也不知里面是何等盛景。
顧喜喜、何景蘭攜手向前,安慶和并沒聽見兩人方才說了什么,只樂呵呵地跟上。
進入蒔花館大門,眼前先是一處假山流水。
明明才是初春,下方水池中卻有朵朵睡蓮盛開,想必是用了某種機巧。
各色錦鯉嬉戲于蓮葉間,絢爛的燈火在水中投射出點點波光。
蔡媽媽剛招呼了一波客人進去,轉(zhuǎn)眼就朝這邊走來。
“何小姐許久不來了,這次帶的朋友,倒都是生面孔。”
何景蘭拿出一張銀票,拍在蔡媽媽手中,“要一間能看見樓下歌舞的上房,菜肴點心撿好的上來。”
“還有你們家秘制的冰梅酒,今日有剩么?”
蔡媽媽不落痕跡瞟了眼銀票上的數(shù)目,熱情與收到銀票之前并無差異。
“有的,知道何小姐愛喝這個,就算沒別人的,也有您的。”
“畢竟要不是何家的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