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將自己手中的瓜也遞過去。
“第一年種寒瓜,這兩顆是最甜的品種,尚且拿得出手。大的請幫我帶給何景蘭,不用留什么話,她收到便知曉我想說的。”
“這個略小點的,劉夫子姑且當特產帶回去,年節時與家人、友人共享,也算個得趣的東西。”
劉夫子邊聽邊含笑點頭,聽到最后,他臉僵住,笑不出來了。
他不確信道,“一個給何大小姐,另一個……給我的?”
顧喜喜點頭,“是。”
劉夫子再次確認,“就這樣……沒了?”
顧喜喜哪能不知他想什么,微笑,“對,沒了。”
石頭皺著眉說,“劉先生,雖然只有兩個,但喜喜姐種的寒瓜,總共也就收了二十幾個。”
“除了這紅瓤的,還有黃瓤、白瓤,我們試過了,就屬紅瓤的最甜最好吃。”
“家里現在就剩一個紅的了,等著除夕吃,還沒這兩個大呢!”
劉夫子無奈,“明磊啊,我不是貪多,我就是……”
他看了眼顧喜喜,不得不打住話頭,“顧老板送我如此珍惜的瓜果,莫說是年節待客,就是用它起一場詩社都足以為主人家長臉了。”
“多謝。”
顧喜喜淺笑,“挺沉的,劉夫子明早還要趕路,早回吧。”
劉夫子抱著兩個大寒瓜走了。
收到這件禮物,他高興是真的,發愁也是真的。
顧老板送瓜,唯獨沒有那一位的,說明人家就是故意這么安排。
劉夫子心想,若只為自己見慕南釗時不為難,再開口向顧老板討要一個。
且不說顧老板會不會拒絕。
強人所難,亦非君子所為。
劉夫子在月下仰天長嘆。
罷了,先把瓜帶回去,路上再慢慢考慮怎么辦吧。
除夕日,天不亮顧喜喜就聽見外面的風雪聲,待她睡了個回籠覺起身,外面已經是純白世界。
張嬸和石頭正在掃雪,滿院積雪中已經掃出幾條小徑,分別通往幾間屋子和后院。
顧喜喜笑說,“都起的好早,掃雪怎么不叫我?”
她說著要去拿掃帚,張嬸卻道,“已經掃完了,你就別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