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喜喜先喝了一口熱湯,眉目舒展道,“她的馬車快,就算沒到,最多也就剩兩三天的路程。”
何景蘭走的時候,是何景輝親自派人來接的。
秋末時,西北軍抵達京城,城內百官開城相迎。
三日后新帝登基,朝局撥亂反正,結束了外戚把持幼帝當政的混亂局面。
西北軍大將軍霍江依軍功論賞,另賜定遠將軍,世襲三代。
何家作為文臣首功,何景輝自然連升三級,官居正三品。
其余人等依功勞各有封賞自不必細說。
唯獨一人受封舉世皆驚。
新帝居然親封了一位慕姓的人攝政王,并賜府邸居住。
這不僅僅是大業朝第一位攝政王,更是第一位異姓王。
民間對此眾說紛紜,甚至為此創作出各種戲本、話本。
有說,新帝少年時并不受寵,甚至連王爺都沒封,多虧攝政王慧眼識珠,一路扶持。
有說,新帝是先皇早就內定的,此事只有攝政王知情。先帝自知命不久矣,與當時的近臣攝政王商定,為保護新帝,才故意營造出皇六子不受寵的假象。
有說,新帝與攝政王自幼相識,早已是莫逆之交,只是旁人不知罷了。
還有說,攝政王權傾朝野,或許就是下一個先太后……
這些或離奇,或傳奇的議論在街頭坊間太過火爆,以至于小小的花池渡村也有所耳聞。
張嬸停下針線,問,“景蘭走的時候,我才知道她是真真兒的大家小姐。”
“她家既然是做官的,那是多大的官?比縣令還大嗎?”
顧喜喜暫停嗦面,拄著筷子想了想,“就像點心上粘的芝麻和這塊點心比,大這么多吧。”
張嬸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這么大的官啊,又在京城,那是不是能見到攝政王?”
顧喜喜被一口湯嗆著,“噗!”
她手忙腳亂掏出帕子捂嘴,咳嗽了幾聲,臉憋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