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說,“我家過去淘汰一批老樹,賣給了制木炭的作坊。”
“我爹帶我去送貨時看見的。”
“他們的制炭爐子要用到火油,我當時還問呢,什么東西這么難聞。”
何景蘭頷首,“這氣味特殊,聞過一次就忘不掉。”
顧喜喜看到張嬸已準備好的貓飯,端起碗給石頭。
“小花餓了,你去給它喂飯。”
“等它吃完,再去將你郎中爺爺扶過來,咱們吃飯。”
石頭歡快地答應,端著碗跑出去。
灶房內陷入了靜默,油燈火光跳動,在墻壁上映出人影。
張嬸從方才臉色就不太好看,以她的年歲,自然是有些見識的。
她皺著眉喃喃道,“誰把這么危險的東西亂扔?”
“能讓小花撿到,莫不是就丟在咱們家附近?”
顧喜喜也沉著臉若有所思。
何景蘭察覺到不同尋常,眼神詢問顧喜喜究竟怎么了。
顧喜喜說,“據說這東西一點就著,澆上它,火勢蔓延起來不過眨眼功夫,最要命的是不易撲滅。”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重起來。
安慶和冷著臉,雙目死死瞪著某處。
“要是故意扔的,這鬣狗不如的畜生是想縱火殺人么?!”
他向來都是笑嘻嘻的,還從未見過他真正動氣的模樣。
張嬸一驚,下意識說,“是誰想害我們?”
“莫不是那顧大爺?”
張嬸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如今就他家沒買肥料。之前本來就結仇了,他家那小兒子判了流放,不知道啥時候才放回來,肯定是他們家!”
安慶和一把抓起裝火油的筒子,“我這就找他去!”
“站住。”顧喜喜沉聲道,“不是他們家干的。”
張嬸、安慶和露出不解之色。
何景蘭從旁解釋,“火油稀少,價高,又受朝廷管控,顧大爺家一無門路,二,他們也舍不得花這個錢,就為了報復個顧喜喜。”
轉念一想的確如此。
顧大爺一家要有這個本事,早在挑唆本地顧家圍攻顧喜喜之后,他們何至于落到灰頭土臉被逐出族譜,至今還被村里人鄙視的下場?
安慶和肅色道,“我出去看看,還有別有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