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擰眉想了會兒,終于琢磨明白了,抬起頭說,“那還是不行啊,小陳可是衙門送下來婚配的。”
“他并非全然的清白身,要是不明不白的跑了,咱是不是該去報官啊?”
“不然萬一哪天清查起來,如何交代?”
顧喜喜與何景蘭對視一眼。
忘了這個問題了。
莫說現(xiàn)在的青田縣衙不會管這檔子事。
再過不了幾日,外面時局變動,陳方的罪奴籍檔案恐怕很快變成一張“此人已死”的廢紙。
可這些內情卻是不好跟張嬸解說的。
于是顧喜喜道,“行,正好明日我要進城采買,順道去衙門報備一聲。”
張嬸點點頭,愁眉苦臉地嘆著氣走開。
口中小聲念叨,“好不容易處出了感情,還以為真能做成自家的姑爺。”
“他一拍屁股跑了,我的喜喜可怎么辦啊……”
顧喜喜本想追上去安慰張嬸,但想了想又只能作罷。
小貓小狗養(yǎng)著都有感情,更何況是一個人呢?還是讓張嬸自己先適應吧。
她嘆了口氣,“走吧,去秦大嫂家。”
“張嬸喜歡吃櫻桃,順便摘些果子給她。”
張嬸走進堂屋,抬眼看見顧扒皮和喜喜娘的牌位。
她彎著的脊背突然支棱起來,眼里重新點燃了斗志。
“這外面來的男人不知根不知底,果然就是不行,”
“所以,我家喜喜的終身大事,男婚女嫁,還得我親自把關才行!”
秦大嫂的果園,沒有人在。
顧喜喜問過附近干農活的鄰居,才知道秦大嫂兩口子早起就進城去了。
鄰居阿嬸笑道,“最近他們家的藥材挖個沒停,這不,才曬干了一批,今早上我看著裝了滿滿兩擔,又去城里賣錢咯。”
阿嬸用手比了個“三”,羨慕道,“好像都已經賣了第三次,我問他們賺了多少錢,他們不肯說,就是笑。”
“我看那表情啊,肯定是沒少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