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她凌晨時想了很久才睡著,這會兒還有些犯困,但她實在操心,昨晚鬧不愉快的倆人,等會見面將是何等情形?
萬一倆人都冷著臉,作為雙方的發小和好姐妹,何景蘭覺得自己有責任從中緩和氣氛。
開門時,有張紙條從上方飄落,掉在地上。
何景蘭彎腰撿起,一眼便認出慕南釗的字跡,“喲,一大早道歉信先來了,喜喜,你快看看。”
說著便將紙條塞給顧喜喜。
紙條并未折疊,輕飄飄窄窄的一張。
“某個天下子民,你想要的安穩,我也就是順順手的事兒,你無需太過感激。以后你在家盡管想做什么做什么,劉夫子只繼續做他的教書先生,不會再到你跟前說那些你不愛聽的。”
“影衛我雖然留下了,但給他們放假,他們不會再圍著你轉,你有需要之際,自己找劉夫子即可。”
“另外,我不喜胡人氣味,西屋我已換鎖,鑰匙帶走了。”
何景蘭在旁看的直撇嘴,“竟然不告而別,還敢這么孤傲臭屁?!”
顧喜喜莞爾,“這就是他的風格啊。”
雖然她在知道慕南釗已經離開的那一刻,內心難免涌上些許悵然。
但對這個結果,她并不過分意外。
就像過去無數次他悄無聲息地走了又回來。
這一次,總算能夠……
顧喜喜望著滿院日光,只覺得心情開朗,如釋重負。
“不過,”何景蘭玩味笑著看顧喜喜,“看他的意思,以后肯定還要回來呢。”
顧喜喜心中舒緩的旋律瞬間變調。
她黑了臉,快步出門直奔西屋而去。
西屋門上果然掛了個新鎖。
黃銅制的鎖,足有顧喜喜拳頭大小,映著日光,明晃晃的刺眼。
顧喜喜指著那銅鎖,氣的聲音都變了,“這是什么!”
何景蘭湊近了看,銅鎖呈汗血寶馬的造型,馬腹的地方有精巧滾輪,滾輪可以上下滑動。
橫四排,豎四排,每個小方格內鐫刻著一個漢字。
何景蘭直起腰,同情地看著顧喜喜,“這是藏詩密碼鎖。”
“我瞧著,他應該是設了一首四言絕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