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蘭卻沒心思喝茶,“真沒想到他們那么關心你,”
“你方才被他們圍著說話時,真像是霍大將軍在軍中行走。”
顧喜喜失笑,“我一個種地的,哪能跟統領千軍萬馬的人相比?”
她又給何景蘭抓了幾顆果子,“路上就聽你說餓了,還不趕緊吃點喝點墊墊。”
何景蘭吃著果子,“好甜啊,比我之前吃過的桑葚都好。”
顧喜喜說,“這是山里長的野桑葚,其中有幾棵樹結的果滋味尤其好,只有張嬸知道去哪兒找。”
何景蘭睜大了眼睛,“長在同一片山里的果樹,還真有不一樣的?”
她熟悉了環境,漸漸放松起來,邊吃東西也堵不住她好奇的嘴:
“我聽你說過你們這有個后山,我也想去玩!”
“咱們坐的是炕嗎?我第一次見,可炕不是熱的嗎,這個怎么涼的?”
“你師父呢?他是個怎么樣的人?好相處嗎?”
顧喜喜不得不回答好奇寶寶的所有問題。
后山可以去,必須有村里熟悉路的人帶領,千萬不可自己亂跑。
火炕在天冷的時候用,外面有灶膛,點火燒炕,才會變熱。
“我師父,他雙目不可視物,是位很好的郎中。”
何景蘭啃著松仁糖說,“郎中得配藥,稱量份量,還要寫方子,他眼睛看不見,如何能做到這些?”
顧喜喜從前看老郎中一切能自理,從沒考慮過這樣的問題。
她回憶了片刻,說,“師父他不用看就可以寫字,至于配藥稱份量,好像是摸著戥子上微微凹凸的刻度,以此辨認。”
“就連出門,只要帶他熟悉幾次路徑,他便能獨自做到。”
老郎中這樣生活不知已經多少年了。
看他做起這些事駕輕就熟,讓身邊人很容易忽略他眼睛的不方便。
何景蘭正色道,“你師父真是個厲害的人,我一定要拜訪他!”
顧喜喜頷首,“嬸子說師父出診去了,吃晚飯時你自然就見到他了。”
她轉目往左看,又往右看,面露無奈,“我說你們兩個,女子之間閑聊,你們非要在這旁聽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