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頭兵挖到羊癲瘋草的地方在軍營外。
顧喜喜卻不打算帶大家到那邊去。
一來,西北軍有軍紀禁令。
二來,萬一有敵方細作混進來,她們的行動容易惹人注目。
本著新物種扎根后,也會在周邊播散,顧喜喜選擇了長期對著軍營風向的一片荒草。
她彎腰尋了一會兒,果然有所收獲。
婦人們每人拿起一株草,仔細端詳,然后也沒多話的,直接四散開挖了起來。
顧喜喜長長地吁了口氣。
何景蘭側頭看她,“你這是怎么了,如釋重負的樣子。”
顧喜喜低聲道,“我這不是擔心,她們問我,這草是干什么用的?能吃嗎?”
“這種情況,我該怎么回答。”
何景蘭了然,“沒想到,她們卻什么都沒問?”
顧喜喜點頭,“你是不是提前說了什么?”
“何須我說?”何景蘭意味深長道,“你是不是忘記了,她們都是軍眷。”
顧喜喜呆怔片刻,果斷認錯,“是我不該小瞧了她們。”
霍江治軍嚴明,甚至于整個西北都盡在他掌控之中。
更何況是安置在軍營附近的眷屬村?
顧喜喜干勁十足地擼起袖子,“快挖吧,咱們也不能拖后腿。”
何景蘭挖草時,嘴也沒閑著,跟顧喜喜說了好些村里的見聞。
這些軍眷們,每隔斷時候丈夫就能回家團聚。
雖然涉及機密的不可說,但枕邊夜話時,女人們聽到的也不少。
比如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聽的不聽。
尤其遇到眼生人,問什么都不能說,還要事后盡快上報。
顧喜喜感慨道,“我真是糊涂了,將她們當成普通的已婚婦人。”
“現在想想,這村里那幾個有些年紀的嬸娘,她們見過打仗的次數,比我來西北的次數多多了吧。”
“我還擔心她們呢,最后發現不知輕重的是我。”
何景蘭輕笑,“不至于啊不至于,我之前還聽她們夸過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