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釗勉強抬頭,虛弱無力,“聽你這么一說,的確有些暈眩。”
顧喜喜和老郎中都沉默了。
畢竟人家現在還是病人,而且事已至此,對他發火沒什么用處。
顧喜喜冷著臉說,“吃甜湯,吃完了趕緊回你屋躺著。”
“不對,”老郎中糾正道,“是趴著!”
老郎中吃了一大口甜湯,享受地瞇起眼睛,“冬天還是熱乎乎的甜湯最好吃了。”
次日上午,村塾照常復課。
家長們都是交了束脩的,再過月余又該年節放假。
慕南釗覺得一直推遲不開課實在說不過去了,所以不顧老郎中反對,堅持去了土地廟。
老郎中在家氣的吹胡子瞪眼。
顧喜喜只得勸道,“他上課基本都坐在椅子上,不劇烈運動,不會扯壞傷口的。”
“等中午散學,下午晚上他有的是時候休養。”
老郎中已經被慕南釗一次接一次不遵醫囑、新傷疊舊傷折磨的夠嗆。
他嗤笑說,“他能聽話好好休養?老夫才不信!”
正好之前想賣糧食沒能成行,顧喜喜駕著騾子車出門了。
她先到之前那家糧鋪賣掉粟米。
找單子買藥之后,又去買了幾包糕點,兩小筐本地產的花蓋梨。
珍寶閣,早晨剛開市,客人并不多。
顧喜喜剛把兩包糕點、一筐梨拎下車,孟大娘子就親自迎出來。
“伙計看見你來了,趕緊去告訴我,我好來迎你。”
顧喜喜笑說,“順路買了點東西,給你和孩子吃。”
孟大娘子示意身邊老嬤嬤接過水果點心。
她親熱地拉著顧喜喜的手朝后堂走去。
“之前那批珍珠我做成首飾,全都賣出去了,著實賺了不少。”
“我正想著你什么時候來,我還有件禮物給你。”
提起珍珠,顧喜喜有些不好意思,“說到底是我們那時欺騙你,你不怪我就算了,我哪好意思再要什么禮物。”
孟大娘子正色道,“咱們不都說好了,不提這事兒了嗎。”
顧喜喜笑著告饒,“好好好,聽你的,不提,再也不提了。”
后堂,婢女上茶后就退了出去,僅剩孟大娘子與顧喜喜相對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