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坐著小板凳正在喝湯,“小陳?”
她站起來,邊去櫥柜拿碗盛湯,邊說,“喜喜剛才在這吃過就出去了。”
“今日烙的韭菜餡餅,晾的斌豆湯,都是隨時能吃的現成飯。”
“我聽你剛才還不餓,就沒急著給你端。”
慕南釗語氣涼涼,“她說我不餓?”
“是啊。”張嬸轉身把湯碗塞給他,“餡餅在筐里蓋著,你吃多少自己取。”
“你就是要多吃一些,身子骨才壯實呢。”
慕南釗此時已經氣飽了。
但他還是在張嬸慈愛的視線中大口喝湯、大塊吃餅。
顧青葉在堂屋等不來人,便尋到灶房外面。
“陳大哥?喜喜姐?你們在里面嗎?”
最近因為顧老三兩口子和顧鐵柱,張嬸連帶著對顧青葉的印象急轉直下。
她有些不高興地小聲念叨,“吃飯的點跑別人家,屁股沉的坐到現在還不走,她爹娘真是不會教孩子!”
說著,她掀簾子出去,總歸還是擠出個笑模樣。
“你喜喜姐出去了,陳方他吃飯呢。”
“要不,你也進來吃兩口?”
顧青葉還不至于沒眼色到這個地步。
她朝門內張望,并沒看到慕南釗,不禁有些失望。
“不吃了,家里做的飯要是剩下,我娘該罵人了。”
顧青葉回家去了。
張嬸轉身進去,自言自語,“也不知道她今日來是做什么的。”
慕南釗面無表情地咬下一大口燒餅,“這您就得問顧喜喜了。”
張嬸疑惑,這又跟喜喜有啥關系?
傍晚時,顧喜喜回家,身后還跟著條尾巴。
老錢屁顛屁顛,笑的一臉殷切,就差親自攙扶顧喜喜走路了。
“大侄女,著火的事能妥善解決,真是多虧你了。”
顧喜喜說,“錢叔放心,我已經跟那幾家叔伯嬸娘說過了。”
“秸稈灰燼腐熟已經沒問題,過渡這一季,不耽擱種冬小麥,等到開春雨水之后,肥力只會比從前更強。”
老錢連連點頭,“這個我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