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壇子要提前蒸過,待至純之水一點一滴引入其中,塞上一起蒸的軟木塞子,最后在大火蒸二十息。”
“擺放晾涼,之后便可隨拿隨用。”
顧喜喜看著如數家珍的老郎中,內心很復雜。
她本來報著“能治就治,治不了等衙門事后問起也好交代”的念頭,請這位郎中走個過場。
沒想到他竟然有著如此超前的消毒理念。
難道真是意外撈著寶了?
第二個酒壇子里裝的就是酒,高度燒酒,剛打開瓶塞就聞到酒味兒。
雪白的棉紗浸了燒酒再輕輕擦拭一遍傷口邊緣。
老郎中念叨,“這東西不能浪費,要花錢買的。”
“丫頭啊,針線給我,針要第二排,第三根。”
顧喜喜依他的要求找到,順手穿針引線,“您看這樣可用么?”
老郎中接過去摸了摸,“正好,給老瞎子省事了。”
顧喜喜漸漸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只見針線上下翻飛,縫合快而準確。
好似冥冥之中,老郎中另有一雙眼睛在指揮著一切。
老郎中輕吁了口氣,“成了。”
“虧你沒用力動他,他胸口的傷在裂開一寸,神仙難救。”
顧喜喜低聲道,“我怕貿然挪動加重傷勢,就沒敢把他搬到床上。”
老郎中頷首,“你做的很好。”
“不過……”
他倏然抬起一雙空洞的眼,“丫頭可知這傷口因何而成?”
顧喜喜原想編造一個猛獸抓傷的理由。
但面對老郎中的瞎眼,她放棄了說謊,“……不知。”
老郎中沉吟道,“鉤爪利器,精鐵千錘百煉。”
“這可不是尋常可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