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只眼睛都看不見,除了傻子瘋子,沒人管的癱子,肯讓他治病。誰家好人敢請他治啊?!?/p>
顧喜喜說,“就是要看不見才好。”
“您聽我的,去請他,說是外傷就行。”
張嬸對喜喜的話向來無不依從,就這么迷迷糊糊的去了。
石頭村老神醫的家距離這并不遠。
日落時分,張嬸一手攙扶老郎中,一手拎著個大木匣子回來了。
所謂的神醫,并不似傳說中那般銀發飄飄,仙風道骨。
而是個干巴巴的瘦小老頭,頭發胡子灰白相間,亂蓬蓬臟兮兮堆了一頭一臉,基本看不出他本來面貌。
顧喜喜上前見禮,“老先生好,快里面請。”
老郎中點頭,又迎風抽了抽鼻子。
“你家這個人傷的可不輕啊,這血流的,還沒死呢?”
張嬸不悅,“呸呸呸,真不吉利,要真那什么了,叫你來作甚?”
老郎中呵呵一笑,也不惱,“沒死,那就來得及?!?/p>
顧喜喜怕嚇著張嬸,就支她去燒水,再弄些吃食。
西屋已經點了燈,慕南釗還躺在地上。
老郎中一進屋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表情變得嚴肅。
他示意顧喜喜不必攙扶,自行向前幾步,準確找到了自己的病人。
“剪子。”
浸透了鮮血的衣服被剪開。
慕南釗胸前皮肉翻卷,血次呼啦的一片,根本看不清傷口。
顧喜喜偷眼看向老郎中。
約等于零的醫療條件,搭配無人問津的鄉村瞎眼大夫。
她這個女配要是把男主給弄死了,會不會反噬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