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心道:“不是他親手所為也是他一手推動的。當初裴謹言為了讓她和皇帝的孩子能名正言順出生,裝作不在意我們公主有孕,婚后又說不能接受,趁機到外地生了孽種,她和公主有孕的時間一前一后,公主若足月生產孩子就不能調包,她就跟許氏謀劃了讓公主早產的意外。當初誰也沒想到是他們二人所為,也是我無能。”
流心陰沉著臉喃喃自語:“她當時早于公主有孕,那之后公主就……八成也是她故意所為?!?/p>
“公主當初不是足月生產?”
“公主產期在十一月,若不是驟然早產當初也不會有大人你救命的機會了?!?/p>
容復往前推算,心口驀地一震。
預產期十一月,二月有孕……這么巧?
“公主去過四年前的花朝節詩會嗎?”容復脫口說道。
流心表情頓了頓,淡定道:“大人問的太多了。您還不走嗎?”
“當年的名帖上沒有公主的名字,公主是借了旁人的身份混進去的,沈珉是不是那時……”
“大人慎言!”
流心突然拔高的聲線將容復的理智喊回了幾分,他捂著額,雙眼緊閉,從喉中擠出一句:“抱歉……”
流心沉著臉,“大人推測的太多了,這是公主的私事,和大人無關。大人若是想找小世子的生身父親威脅公主,那您不必費心思了,那個男人早被公主殺了。公主當初對裴謹言死心塌地,當然不會留著那人。”
“是嗎……”
那人真的死了?
那人……不是他嗎?
容復被自己荒唐的猜測震驚到了。
不,怎么可能是他,他不是已經知道了那晚上是沈楚楚嗎,那可是他親眼看見的,那日沈楚楚身上的痕跡……的的確確不是假的。
容復深深喘息,平復下心情,同流心道:“是我冒犯了。先告辭了。”
流心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斂下表情嘟囔了句:“幸虧沒說漏嘴,怪了,提到花朝節他反應怎么這么大……”
再見到沈霧,流心把這件事說了。
沈霧曬笑了聲,容復這好奇心可真是太重了,問這么多,總不能是因為當初那個人是他吧。
沈霧這么想著,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杯盞邊緣,這念頭實在荒謬,可心底卻又莫名泛起一絲異樣的情緒,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小福寶在她身旁熟睡,呼吸均勻而綿長,沈霧望著孩子稚嫩的睡顏,思緒一點點理出一條線。
“四年前花朝節詩會,榜眼何斐是不是在受邀之列?”
流心:“是,他也去了,他那個夫人就是當年在詩會上相識的貴女。”
何斐現在禮部做五品官,是沈括一黨的官員,這個人她當時也想爭取,所以才喬裝混進詩會,可詩會上她誤飲春藥后錯失了結交的機會,那之后何斐就已經投向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