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謹言心虛,聽了這話再也不敢繼續往下說。
沈霧打斷了二人的爭執:“說夠了就滾吧,本宮還是那句話,你有不滿可以不做這個駙馬,看在本宮沒拿到你切實的把柄,不會把你怎樣。等哪日本宮抓到你做過什么對不起本宮的事……”
沈霧手里的茶盞發出咯吱一聲,裴謹言定睛一看,碗身上出現了幾道裂紋。
沈霧笑瞇瞇看著她:“本宮可就不會輕易放過你了。”
裴謹言的心抖了抖,面上神色不改,“我問心無愧,即便我不碰你也是因為你自己先行為不檢,你我四年夫妻,我也把顯兒當成了親兒子,所以我不會和你和離。”
流心:“駙馬真是軟飯硬吃第一人。”
裴謹言看流心的眼神藏了一分陰翳,她沒再跟流心爭執,轉身離開了寢殿。
誰知剛出門就瞧見容復站在廊下的紅柱旁,也不知到了多久,因他為自己解決了麻煩,裴謹言見到他臉色緩和不少。
“容督主,多日不見,您這是……?”
容復負手而立,語氣淡然:“給公主送些冰,還請裴大人移步。”
裴謹言皺眉,“容大人可是兩廠督主,這種事怎么能叫容大人親力親為,公主實在不像話。”
裴謹言厲聲道,她表情一緩,“容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容復沉默了一息,余光望了一眼內殿的支摘窗,轉身朝回廊盡頭走去。
裴謹言快步跟上,容復站定后轉過身道:“裴大人有何事。”
也不知是不是裴謹言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容復對她暗藏著敵意,有種愛答不理的感覺。
一定是錯覺吧,這人雖然待人接物冷淡些,可是燕京出了名的貴公子,哪怕是乞丐在他跟前都是一視同仁。
裴謹言輕咳,壓下內心的猜疑說道:“前幾日的事,多謝大人出手相助。”
“什么事,我已經忘了。”
裴謹言笑不見眼,“是啊,我也記不清了,只是大人相助之情,我當銘記。”
容復唇角掠過一絲極淺的諷笑,轉瞬又消失不見。
裴謹言眼波微轉,唇角噙著笑意:“再過十日便是家母生辰,屆時請大人務必到場一聚。”
容復淡淡頷首,語氣疏淡:“裴大人若是說完了,在下便先告辭了”
寢殿內,流心目光緊盯著回廊盡頭的二人,輕聲道:“裴謹言和容復在說什么,這笑的也太討好了。”
沈霧正撥弄著案上的香爐,聞言側首瞥了一眼,便又垂眸壓香灰,漫不經心道:“隨她去。”
流心:“上回城隍廟走水的事,奴婢便覺得蹊蹺,誰能那么快知道公主在找人,又能和公主趕在一日知道許大海三人的去向。公主不管容復每日向皇帝匯報您的行程,卻讓他泄露了這么大一樁事出去,公主以后可不能不防他了!”
流心咬著下唇,眸色焦慮:“許大海他們死了,小世子的消息斷了線索,眼下只能在中州細細搜尋。不知道許大海他們把小世子藏在哪里了。”
沈霧抬眸看她:“急什么,船到橋頭自然直。你瞧你,上火上得嘴角都起燎泡了,本宮妝奩里有藥,拿回去涂。”
“奴婢不打緊……”流心嘆息,“只是眼瞅著要摸到小世子的衣角了,又斷了線索,奴婢實在不甘心!”
“慌什么。”沈霧將香爐往案角輕輕一推,凝著那裊裊騰起的青煙,隱晦了眼神,“時候到了,自然能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