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被冤枉的急躁和委屈。
張康陽臉上卻沒有絲毫波動,最終又落到老三身上。
老三最為惶恐,連忙擺手:“爸,我更不可能對您下手啊,我在集團根基最淺,全靠您提攜我才能獲得一些股份。”
”您要是沒了,我手里這點股份怕也保不住,我怎么可能害您?”
張康陽心里一片冰冷,目光在三個兒子身上一一掃視。
三個兒子三種反應,每一個都情真意切,并且似乎都有不在場的證明和動機。
一時間讓他也陷入了懷疑之中。
老大根基深厚,但行事一向謹慎穩重,似乎不會鋌而走險。
老二雖然魯莽貪功冒進一些,但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應該還沒有這個膽子。
老三最為年輕,手中的權力是最少的,也是最仰仗自己的,看上去最無害,但往往無害的表象下,藏著的是最毒的蛇。
三個兒子都找不到破綻,或者說三個兒子都有破綻。
這種無法確定找不到兇手的感覺,讓他感到刺骨的寒冷和悲哀。
要不是小王爺這一次,他可真的要遭了毒手了。
他寧愿張家與外面那些虎視眈眈的敵人在商場上廝殺,也不愿意面對兒子下致命的毒手。
”呵呵呵……”張康陽忽然笑了起來,聲音蒼涼而悲愴。
”你們就不能再等兩年嗎?竟然急迫到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送親生父親上路?”
張康陽目光猶如實質的刀鋒,刮過三個兒子的臉頰,眸子深處卻滿是悲傷。
”爸,我真沒有,您要相信我啊!”
”爸您真誤會了,我根本就不可能對您動手!”
三個兒子同時開口辯解,聲音急切。
張康陽心已經有些冷了,疲憊地閉上眼睛。
死寂在蔓延,空氣粘稠得近乎令人窒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振國小心翼翼地開口:“爸,您才剛醒,要不要喝些水?”
張康陽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從鼻腔里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哼。
張振國與身后兩位兄弟如同犯錯的孩子,束手束腳地站在床邊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