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人點了點頭,隨后轉(zhuǎn)身離去。
夏簡兮看著離去的楊夫人,目光有些呆滯。
易子川等了很久,一直到楊夫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他才回頭看向一臉茫然的夏簡兮:“你怎么了?”
夏簡兮一愣,隨后才回過神來:“我……我只是有些佩服楊夫人,竟然,可以那么的決絕!”
“說不定楊夫人也在佩服你,畢竟當(dāng)年的她可沒有像你這般拼了一條命,也不肯中賀蘭辭的計?”易子川看著夏簡兮,輕聲說道,“你是不是覺得他所經(jīng)歷的與你很相似?”
夏簡兮沉默許久,最后苦笑一聲:“與其說是相似,倒不如說,楊夫人所經(jīng)歷的半生,或許就是另外一個我的半生!”
易子川看著滿臉凄苦的夏簡兮,沉默了許久,最后說道:“或許,如果你沒能跑出來,你的半生會比楊夫人更凄慘!楊夫人起碼知道到底是誰害的她,而你,你若是沒能順利逃出來,或許你真的會認(rèn)為賀蘭辭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聽到易子川這番話的夏簡兮,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zhàn)。
前世的她不就是如此,天真的認(rèn)為賀蘭辭是他的救命恩人,拼了命的為他做事,最后卻死在了那樣一個陰森逼仄的地方。
“易子川,你說,如果我跟楊夫人一樣,如果我也有了那么一個孩子,他也會變的像賀蘭辭一樣嗎?”夏簡兮抬眼看向易子川,開口問道。
很莫名其妙的有個問題,易子川本能的想要反駁,卻在看到他眼里的迷茫時,猶豫了。
易子川盯著夏簡兮看了很久,最后輕聲說道:“夏簡兮,你不會像楊夫人一樣,你沒有中他的計,沒有嫁給他,也沒有孩子,這種假設(shè)從一開始就不存在,那天晚上,你用一根金釵刺死了綁架你的劫匪,從那一刻開始,你的命運就不可能和楊夫人一樣!”
夏簡兮突然抬頭。
是啊,她明明從那個夜晚逃了出來,用胸口的一道傷疤為自己換來了一條活路,那她為什么要一直在假設(shè),假設(shè)那個孩子,假設(shè)加上那個孩子會變成賀蘭辭那樣的魔鬼,卻唯獨忘了,這一生的他永遠(yuǎn)都不會有那個孩子。
即便生產(chǎn)的痛歷歷在目,即便他死亡的模樣深入骨髓,那一切的一切都是夢里的一場虛幻,她為什么要為了一個虛幻,而一遍又一遍的將自己拉入那樣可怕的夢境之中。
易子川不明白夏簡兮在想些什么,但是他知道,就在方才,她放下了心里不知名的執(zhí)拗。
易子川微微挑眉:“你說,楊夫人還會嫁人嗎?”
“如果我是楊夫人,我不會嫁人,除非,遇到了一個,比我性命都要重要的人!”夏簡兮低聲說道。
“傻子,你怕不是說反了,應(yīng)該是把你看的比他的命更重要的人!”易子川低笑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