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軒瞧著那一幕,不由的別過了頭。
易子川看著孟軒這幅模樣去,勾了勾唇角:“本王就知道你這廝多半下不去手!”
“下官雖有不忍,但不會下不去手!”孟軒看向易子川,“這是律法,雖然有些家眷的確無辜,但律法就是律法!”
易子川頗為贊賞的看向孟軒,微微揚眉:“你小子,不愧是本王帶出來的!”
孟軒有些靦腆的笑了笑,然后將手里的冊子交給了易子川:“除了楊夫人的嫁妝,所有的家財都在這里了,不算那些鋪面和田莊,所有的金銀珠寶加在一起,可折銀兩萬兩!”
易子川接過冊子翻看了一眼,忍不住皺眉:“都是珠寶首飾?”
孟軒點頭:“可周轉的現金賬面上只有五百兩白銀,但是從幾個姨娘院子里搜出來的金銀珠寶,就能值上個一萬兩銀子!”
易子川不由得撇了撇嘴:“永昌侯想盡各種辦法貪過來的銀子,大半都交給了那個九爺,剩下來的錢都會給的這些姨娘們,倒是個對女人大方的,也怪不得他妻妾成群!”
“如今可沒有妻了!”孟軒提醒道,“永昌侯夫人如今已經與他合離,他已經沒有正妻了!”
“且不說永昌侯已經死了,就算他沒死,你以為流放以后,他的那些妾室還會跟在他身邊嗎?”易子川冷笑,“他貪圖她們年輕貌美,那些女子,則貪圖他的權勢富貴,當這些權勢富貴都化為虛無以后,她們又怎么可能還會跟在他的身邊?”
孟軒不由沉默。
易子川收起冊子,隨后抬眼看向孟軒:“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桃花娘子和江大人,會成親嗎?”孟軒看向易子川,突然問道。
易子川有些詫異,但很快,便明白過來:“誰知道,其實對他們而言,成不成親都不要緊,畢竟,他們的心里,都只有對方!”
孟軒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最后苦笑搖頭:“永昌侯妻妾成群,可到最后,還是孤獨的一個人死在了牢獄之中,而江大人,半生已過,站在他身邊的,依舊是同一個人。”
“人嘛,都是濫情的,心里放著很多人,是本能,可以一直將一個人穩穩的放在心里,才是本事!”易子川抬手拍了拍孟軒,語重心長的說道。
孟軒頓了頓,隨后抬頭看向易子川:“那王爺,你心里放著的人是誰?”
易子川一愣:“不是在說江大人嗎?怎么就扯到本王頭上開了!”
孟軒噙著笑看向易子川:“江大人可同我說了,王爺那顆比鐵都要硬的心,如今卻是發了芽,就是不知道,那顆芽有沒有可能開花結果!”
易子川的臉色變了又變:“你聽他胡說!”
“江大人可沒有胡說!”孟軒輕笑,“王爺,你心里的那位,是夏小姐吧!”
“別胡說!”易子川的耳根偷偷的泛紅。
“王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孟軒走到易子川身后,一屁股擠開秦蒼,然后推著他往外走,“我與王爺相識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王爺,為了別人,將自己傷成這幅模樣,王爺若非說自己心里沒有她,那才是自欺欺人!”
易子川難得的沒有說話,只是藏在衣袖里的手,不由自主的捏住了那支金釵。
孟軒低頭看了一眼易子川,猶豫許久隨后說道:“王爺莫要為了一時的臉面義氣,弄丟了心上人才好!”
金釵鋒利的頂端劃破了他的手指,陷入沉思的易子川突然驚醒,他有些慌亂的藏好金釵,隨后低聲笑道:“少卿大人說的頭頭是道,那你的姻緣呢?”
孟軒憨憨一笑:“我的姻緣,時候未到,時候到了,自然也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