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川盯著皇帝看了許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拱了拱手:“若是不慎死了人,陛下可不要責怪微臣!”
皇帝笑了笑:“朕怎么會責怪皇叔,皇叔向來是最有分寸的!”
易子川挑眉,叔侄兩最后相視一笑。
從御書房出來的時候,外頭艷陽高照,熱的厲害,易子川看著那毒辣的太陽,猶豫了許久,隨后看向秦蒼:“本王有些日子沒見過母妃和太后娘娘了,來都來了,順道去看看!”
“是!”秦蒼應了一聲,隨后便直接將易子川推進了陽光底下。
“哎哎哎,你就不能打把傘,這么大的太陽,曬得本王都要脫皮了!”易子川忍不住喊道。
“男子漢大丈夫的,皮哪里那么薄!”秦蒼說完,只當沒聽見,就這么頂著大太陽,將易子川推到了宋太妃的宮里。
宋太妃正在謄抄佛經,聽到易子川來了,便趕忙放下手里的書冊,小跑著出門來迎,卻不想,剛到門口,就聽到易子川嚷嚷:“……這樣毒的太陽,你下次不給本王撐把傘,本王就扣你半月俸祿!”
“這么精細的事情,屬下一個糙漢子,怎么想得到,王爺實在不講理!”秦蒼嘟嘟囔囔的,滿臉不服氣。
宋太妃聽著,笑著往外走:“你倒是會為難秦蒼的,這樣體貼的事,他一個大男人怎么想的起來,總得是身邊有個貼心人,才能為你料理好的!”
易子川瞧見宋太妃出來,便忍不住蹙眉:“這樣大的日頭,你出來做什么?”
“自然是來瞧瞧我的寶貝兒子!”宋太妃走到秦蒼身邊,接過了輪椅,隨后推著他往里走,“這些日子,傷可好些了?”
“好了大半,再有半個月,就能下地了!”易子川淡淡的說道,隨后便瞧見宋太妃屋子里堆滿了謄抄的佛經,不由皺眉,“那個老妖婆又給你找事干了?”
“不過謄抄幾個佛經罷了!”宋太妃輕笑著說道,“太后哪里專門找了會模仿筆跡的宮女替我謄抄,是我覺得閑來無事,只當為你祈福了!”
“我年紀輕輕,為我祈什么福!”易子川挑眉,半點不領情。
“自然是求佛祖賞我一個兒媳婦??!”宋太妃將易子川推到屋里以后,便走到他面前,一臉正經的說道,“你如今都已經二十有五了,換做旁人,孩子都滿地跑了,就你,還光棍一個!”
若是平日里,易子川一聽到這話,便恨不得馬上轉身就走,可今日,他卻難得的沒有不耐煩,反倒有閑心同宋太妃說笑:“若是與那十三四歲便娶了妻的,自然是比不得的,那若是與那剛剛及冠的男子比,本王也不過大了五歲!”
“五歲,你可知五歲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宋太妃讓人搬了張椅子在易子川面前坐下,“難不成,你要等到三十歲,再娶妻生子不成!”
“三十歲,也不是不可啊!”易子川笑,“你兒子我風姿綽約,這汴京城中,有哪個女子配得上本王的!本王總得好好挑一挑,不能委屈了自己!”
“那些個千金小姐,哪個配不上你這個混賬東西!”宋太妃嫌棄的伸出手指頭戳了戳易子川的頭。
“你日日催我娶妻,那萬一,我瞧上了那家中只有獨女的人戶,人家喊我做上門女婿,你該當如何?”易子川看著宋太妃,突然說道。
宋太妃一愣,隨后微微瞇起眼,緩緩靠近易子川:“獨女的人戶?你可是看中了哪家的小姐?”
易子川眸子微閃,隨后笑:“哪有什么哪家小姐,我不過這般說一嘴,你總覺得天底下的女兒家由著你兒子我的挑,可曾想過,也有那不肯嫁女兒的人家,哪有你說娶就能娶的!你就說那護國將軍府罷,永安王世子的婚約,不也是說退便退了!”
“那不一樣!”宋太妃搖頭,“那是那永安王府自己作死,不然,那護國將軍府怎么可能退了先帝定的親,說到底,是那永安王世子不是個東西!”
“確實不是個東西!”易子川說著,唇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揚。
宋太妃盯著易子川看了許久,心中警鈴大作,最后皺著眉頭看向他:“你莫不是看上了那夏小姐?”
易子川猛地一驚,隨后微微蹙眉:“你胡說什么!沒有的事!”
“沒有便好!”宋太妃聽到易子川這般說,這才稍稍松了口氣,“護國將軍府手握重兵,若是我們兩家結親,難保陛下不會疑心,那夏小姐我也喜歡,一股子傲氣,錚錚鐵骨,可惜,與你,并無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