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舍,但夏簡兮還是將方嬌嬌推上了船:“跟你娘在一起,別害怕,我們會再見的!”
方嬌嬌還站在那里,他還想要說些什么,卻被擠上來的船工推進了船艙。
很快,商船起錨。
夏簡兮依舊站在港口,她眼看著商船一點一點的遠去,突然像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只不過船上的他,終究還是逃開了悲慘的結局。
“我以為你是個奸商,沒想到,你還是個大善人!”易子川的聲音突然從他們身后響起。
夏簡兮先是一愣,隨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王爺是屬貓的嘛,走路都沒有聲音!”
“我以為你會反駁我說你是個奸商,沒想到你更在乎我走路有沒有聲音。”易子川忍不住挑眉,“我一開始很奇怪,你為什么要那么著急地把人送走,直到剛才,賀蘭辭回過頭來找她了!”
“他是個非常謹慎且小心的人,那個時候的他滿腦子都是自己有一個丟人的父親根本想不起來方嬌嬌,可是只要等到他冷靜下來,他會馬上察覺到問題!”夏簡兮微微垂眸,“如果我現(xiàn)在不能送他走,那么后面我可能只能看到她的尸體了!”
“那你現(xiàn)在送走方氏母女,賀蘭辭一定會發(fā)現(xiàn)問題,到時候,他必然會將矛頭指到你的身上!”易子川看著夏簡兮,“你就不擔心?”
“擔心什么?”夏簡兮回過頭去看著面前的易子川,“就算他知道又能如何,殺了我?只怕他沒那個膽量!”
易子川抬眉,難得的沒有反駁,他反倒更好奇另外一件事:“你為什么可以肯定賀蘭辭一定會殺了她?”
“其實賀蘭辭不一定能夠發(fā)現(xiàn)方嬌嬌幫過我,但是他絕對不允許母女共侍一夫這樣的丑聞出現(xiàn)在汴京城里。”夏簡兮看著逐漸遠去的船只,低聲說道。
易子川看著夏簡兮,低聲問道:“為什么?”
“他最看重的就是永昌侯府的名聲和未來,這一次永昌侯出了大丑,這對于賀蘭辭來說,已經是他可以忍讓的極限了,所以他絕對不會再允許任何有損于永昌侯府名聲的人出現(xiàn),就比如方嬌嬌和她的母親。”夏簡兮低聲說道。
“我其實非常地好奇,為什么你那么了解賀蘭辭!”易子川看著面前的夏簡兮,突然開口問道,“他的每一步你都可以事先料到,我有時候甚至會覺得你仿佛是他肚子里面的蛔蟲,夏簡兮,你到底是誰?”
“我了解他有什么可奇怪的?”夏簡兮反問,“想必王爺早就調查過我了,那王爺就應該知道我跟他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甚至在一個學堂里面讀過書,他念的四書五經和兵法我也都看過,甚至學得比他更好!”
易子川嗤笑:“既然如此,那你有為什么會被他們算計呢?”
“因為我太相信他們了!”夏簡兮垂眸,“我會被他算計,從頭到尾只是因為我太相信他們,對他們沒有防備,可當我知道他們的心思以后,回過頭來,我就是最有可能拉他們下地獄的那個人!”
“那方嬌嬌呢?我都沒有查到的人,你又是怎么查到的呢?”易子川突然湊到夏簡兮面前,“永昌侯藏得那么深的小嬌妻都能被你找到,那這汴京城里哪里還有你不知道的秘密?”
他們當然查不到了。
想當初就連她也不知道她的公爹竟然還在外面養(yǎng)了外室。
只是永昌侯總是從府里頭大量地拿銀子,她擔心她的這位公爹被人騙,這才偷偷派的人跟蹤,卻不想竟然發(fā)現(xiàn)了他在外頭養(yǎng)了這么一對母女。
夏簡兮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易子川,毫無波瀾地后退了一步:“王爺,如果你的人連這點事情都查不到,會不會是他們的能力有問題呢?”
夏簡兮離開碼頭的時候,頭都沒有回一下,只留給了易子川一個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