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根兒還在蘇月身上。
蘇文國兩口子,八成也是被她攛掇來的。
蘇月為啥非得揪著這事兒不放?
她之前整那手寫信栽贓自己,勾著孫浩上鉤,那點子伎倆其實蠢得很。
根本經(jīng)不起推敲,戳一戳就破的玩意兒。
就算沒沈知行幫忙,她自己也能掰扯清楚。
現(xiàn)在事兒是了了,可蘇月寫的那信,就是個現(xiàn)成的把柄!
要讓孫浩那癩皮狗徹底死心,或許……可以從這兒下手?
但這事兒,自己不好直接出面,得找把合適的“刀”。
找誰呢?
沈知行肯定不行。
她腦子里飛快地轉(zhuǎn)著圈兒,猛地,一個名字跳了出來——蔣燁!
對,蔣燁!副廠長的兒子,身邊狐朋狗友一堆。
最關(guān)鍵的是,這小子最愛傳閑話!而且他嘴里禿嚕出來的話,在廠里還真有不少人信!
這把“刀”,是該好好用用了!
蘇扶搖這邊正盤算著,身邊的老太太又翻了個身,冷不丁開口:“你也睡不著?琢磨啥呢?”
蘇扶搖打了個哈欠,隨口搪塞:“琢磨……琢磨明早做啥早飯。我叫了沈廠長來吃呢。”
老太太的聲音果然輕快了幾分:“這還差不多!沈廠長對你多照顧,又是孤身一人租房子住,該叫來一塊兒吃!”
每次一沾沈知行的邊兒,老太太那氣兒就順溜了,說話都柔和。
蘇扶搖也笑了:“知道了奶。您也甭為小叔他們氣壞了身子。”
老太太嘴硬:“我氣啥?我罵得痛快著呢!”
蘇扶搖望著黑漆漆的屋頂:“我知道您心里頭一直有根刺。是覺得當初把家底兒、房子都給了小叔家,我爸病了,您覺得虧欠了我們……”
“可奶,您做的夠多了。這些年多辛苦,我們都看在眼里……”
老太太猛地扯了下被子,打斷她:“瞎叨叨啥呢!困了困了!睡覺!明兒個你還得起早做飯呢!”
她不再吭聲,也不再翻身。
蘇扶搖也重新合上了眼,心里頭那個利用蔣燁的點子,漸漸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