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魏安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爸,您這陣子咋回事?胃口差成這樣,要不咱上醫院瞅瞅?”
魏老搖著把蒲扇,癱在躺椅里有氣無力:“沒病沒災的,去啥醫院?就是這天鬧的,嘴里沒味兒。”
伏天沒胃口,老話叫“苦夏”。
這類人往往熬過夏天,秋涼了就能緩過來,可這一個夏天也夠折騰,掉個十幾斤肉是常事。
魏老早年也這樣,后來自己摸索著食療才慢慢好起來,沒承想今年又犯了。
老伴兒遲疑著開口:“前陣子老鄭給你捎來的那些菜,你不是說吃著挺香?要不……問問老鄭哪兒弄的?換換口味興許能好點。”
魏老眼睛一亮,來了精神。
老鄭之前送的那些飯菜,雖是大鍋菜的底子,可味道硬是獨一份兒,讓他每回都能多吃幾口。
可氣的是老鄭那老小子跟他賣關子,死活不說誰做的!
他立馬抄起座機電話撥給老鄭,聽筒里卻只傳來忙音……
……
次日,周末。
蘇月總算不用再裝模作樣去上班了,美美地睡了個懶覺。
可惜好景不長,下早班回來的蘇母那大嗓門跟破鑼似的,硬生生把她從美夢里拽了出來。
“一個個都是死人啊?早飯都不曉得做!手斷了還是咋的?”
“我是你們家老黃牛還是老媽子?”
“是不是我不動手,你們就等著餓死……”
蘇月煩躁地扯過枕頭捂住耳朵。破屋子隔音差得要命,那刺耳的罵聲依舊鉆心。
實在躺不住了,又懶得出去觸霉頭,她索性挪到窗邊,百無聊賴地往外瞅——
窗外正對著鄰居胖嬸兒家后院。
胖嬸兒正撅著腚搭豆角架子呢……蘇月剛想扯嗓子招呼胖嬸兒嘮兩句,眼風一掃,猛地瞅見兩道熟悉的人影正往自家門口來!
看清那兩張臉,蘇月心里咯噔一下,慌了神!
她手忙腳亂地套上衣服就想沖出去攔人,可到底慢了一步。
孫父孫母已經踏進了門。
“我們找蘇月……”
“你是蘇月她媽吧?”
“有點事兒,想找蘇扶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