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宴會正式開始時,郡主之怒會當庭爆發。
此時她尚且能拿出侯府,讓對方有所顧忌。
江濯雪眸色微沉,若重明郡主真的因此記恨上她,日后皇都貴婦中,她將舉步維艱。
賞菊宴會正式開始。
莊夫人特意為在場的貴婦們準備了戲曲和舞蹈表演。
貴婦們三兩成群地抱坐一起,沿著湖心亭的回廊欣賞菊花。
“既是舞蹈表演,又怎能少了白纻舞?”重明郡主的聲音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她唇角勾著一抹惡意的笑,眼神落在江濯雪身上。
“聽聞崔夫人未出嫁前特意學過一曲白纻舞,其身姿曼妙婀娜動人?!?/p>
“至今為止都是皇都貴女中的佼佼者,不如今日為在場的貴人們獻上一曲?”
江濯雪眉頭微蹙,白纻舞是她出嫁前特意為送別兄長遠赴沙場所學。
也僅僅是在兄長出征前跳過一次,如今時隔多年。
且不論重明郡主的真實意圖,就她現在的狀態,根本跳不出白纻舞的輕盈。
更何況自那年之后,白纻舞從祭祀舞蹈逐漸演變成宮廷宴樂的娛樂舞蹈。
早已演變成底層女性為攀附權貴所用的手段,現在重明郡主卻當眾讓江濯雪表演。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臣婦多年未舞,怕是會擾了郡主興致?!?/p>
江濯雪微微俯身,態度謙恭。
重明郡主挑眉,嘴角的惡笑越發明顯。
“上一次你說自己身懷有孕,無法跳舞,現在你那短命鬼的兒子沒了。”
“難道還能現場懷孕,以此作為理由推辭本郡主不成?”
江濯雪面色驟變,她看向重明郡主的眼神帶著一絲寒意。
看來今日這場賞菊宴會,是特意為她準備的鴻門宴了。
無論她做什么事情,都會遭到重明郡主的針對。
江濯雪不動聲色地在現場打量著,突然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蘇拂衣。
江濯雪心下了然,當初萬氏被重明郡主推下水久病在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