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從她手中滑落,碎掉的何止是一地玻璃。
僅僅兩個字就讓藤原櫻潰不成軍。她咬住手背不讓自己哭出聲,卻控制不住抽泣的呼吸。
“叔…叔叔…”
她破碎地呼喚著,像迷路的孩子終于找到歸途。
“有事?”
藤原櫻的心臟被這兩個字刺穿。她應該掛斷電話,可嘴唇卻不受控制地顫抖:“藤原社長…我…我能見您一面嗎?”
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明天早上十點,來我辦公室。”最終,藤原慎一淡淡地說。
掛斷電話后,藤原櫻癱軟在地,怔怔地盯著手機屏保——
那是黑崎英和偷拍她睡顏的照片,少年惡作劇地在照片角落畫了顆愛心。
那時她還天真以為這段沒有下定論的關系能夠維持很久很久,以為她和少年還能有很多個這樣快樂而純粹的明天。
威士忌殘液在地板上蔓延,藤原櫻赤腳踩上去時打了個滑。后腦勺撞到茶幾的瞬間,她恍惚看見黑崎英和舉著相機對她笑:“小櫻,看鏡頭——”
黑暗吞噬意識前的最后一個念頭是:明天見到藤原慎一,該叫他叔叔,還是社長?
……
電話那頭,藤原慎一放下手機,臉上浮現出一個勝券在握的微笑。
他想象著藤原櫻此刻的樣子——
蒼白的小臉掛著淚痕,纖細的手指緊攥著手機,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呼喚著他的名字。像一個脆弱、無助、完全依賴他的小動物。
這個認知讓他下腹發熱。
黑崎英和給她的那點虛假溫暖,現在應該被徹底碾碎了吧?
他打開抽屜,取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合同。
標題寫著《永久性奴雇傭協議》,條款卻明確規定藤原櫻必須24小時待命,時刻滿足男人的欲望,且未經允許不得與任何人接觸。
最后一頁的簽名處空著,等待走投無路的女孩親手寫下名字。
“社長,黑崎家派人送了和解書。”
秘書將信封放在他的辦公桌上,“他們承諾把繼承人送去英國深造…”
“告訴黑崎家的老頭子,我要他兒子今晚就上飛機。”
藤原慎一發出愉悅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