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可知”
他聲音輕得似夢囈。
“兒臣每日都在飲鴆止渴。”
月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影。他俯身湊近,鼻尖幾乎觸到她頸間肌膚。
指尖終于撫上她面頰,他順著下頜線條緩緩下移,在喉間那顆朱砂痣上流連。
睡夢中的人忽然翻身,衣襟散開大半。
歐陽景瞳孔驟縮,目光死死釘在她鎖骨處那點紅痕上,是他昨夜偷吻的痕跡。
理智的弦“錚”地斷了。
他猛地扣住她手腕按在枕上,唇舌狠狠碾過那處紅痕。睡夢中的人蹙眉輕哼,卻沒能醒來。安神湯里加的量,足夠讓她睡到天明。
“母后華香”
他在她頸間呢喃,犬齒輕輕磨蹭著那處肌膚。
“您教兒臣克己復禮,可曾教過如何克制這個?”
“兒臣該如何是好”
殿外忽有夜風卷入,吹得帳幔翻飛,一道月光恰照在妝臺的銅鏡上,映出榻邊糾纏的身影。
歐陽景瞥見鏡中自己,突然驚醒般直起身。
他踉蹌著退到窗邊,狠狠咬破自己舌尖。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才勉強壓住那股燥熱。
“畜生”
他抹去唇邊血漬,自嘲一笑。
窗外,景陽鐘忽然自鳴,子時的鐘聲回蕩在宮墻之間,驚起一群寒鴉。
待到了天明,他又該做那個端方持重的太子。
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