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作為大海里算弱小的物種,一直對危機(jī)感異常靈敏,只有極少數(shù)會出現(xiàn)意外。
在燈希游過來時,銀尾沒有動,保持著虛弱疲憊的狀態(tài),直到燈希觸碰到他,銀尾才霎時出手。
燈希甚至沒看清銀尾怎么動作的,就被暴力地禁錮住所有動作,背靠著冰冷的身軀,脖頸處用力地掐了一只大手。
絕對的碾壓。
紅色藥草霎時四散在海水中,紅色汁水的擴(kuò)散范圍愈發(fā)地大。
燈希雙手扒拉掐他的手臂,想掙脫開來。
但人魚的力氣實在太小了,他的掙扎根本沒有一點用。
窒息與疼痛一齊襲來,燈希眼前發(fā)黑,兩鰓瘋狂翕動,身體自動為主人瘋狂汲取海水中的氧氣,燈希突地打了個寒栗,后知后覺自己耳后的鰓被什么冰冷的東西撫摸著。
那一瞬間,燈希能感覺到銀尾想活生生拔了他的腮。
緋紅色的藥汁在海底像煙霧一般如夢如幻,人魚族生存至今用來療傷的圣寶,觸碰到傷口的一瞬就消除了火辣辣的疼痛感。
溫和、清涼,洗凈疲憊。
掐住燈希脖頸的手微微一頓。
祀寂生看向從藍(lán)尾鮫人手中四散開來的紅色藥草,掐人的勁兒微微一松。
燈希終于得到喘息的空間,緩不過幾秒,低頭狠狠一口咬在銀尾的虎口上。
刺痛讓祀寂生的手再次收緊,讓燈希不得不松口抬起了頭,他垂眼看向虎口上的傷口,眼神出現(xiàn)了幾分古怪。
一個很完整的月牙印,細(xì)微的傷口冒出了稀少得可憐的血絲,要是一不注意,眨眼就能愈合。
鮫人這種殘忍的生物,憤恨之下的一口,祀寂生敢保證,他半只手掌都會被咬下來,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像小孩子打鬧一般。
銀眸的兇意下意識散掉,豎瞳也不再因為疼痛和警惕保持著,而是恢復(fù)了正常人的雙眼。
祀寂生微瞇起眸,打量起他的獵物。
因為窒息與疼痛,清澈的藍(lán)眸沾上幾分水意,眼尾洇出了粉紅,害怕地繃緊了一張小臉,動都不敢動一下,卻暗暗磨著牙。
他的獵物好像根本不像他想象中的強(qiáng)大,而是瘦弱、膽小。
祀寂生神色不明,這是什么品種的鮫人?沒有鋒利的爪牙,像一個精致脆弱的瓷器。
掐脖子
燈希不知道銀尾為什么突然停下了手,但威脅生命的疼痛讓燈希一時失去了理智,怒火沖沖地狠狠咬了銀尾一口。
咬完后才后知后覺自己勇敢過了。
燈希動都不敢動,察覺到身后不帶感情的注視,開始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