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聞言,連忙收斂心神,恭敬回稟:“回陛下,竇夫人回程所需車駕、護衛、隨行人員皆已齊備,定于兩日后吉時啟程。
因竇夫人素來一心向道,喜好清靜,故眼下暫且安置在京城的太平道宮靜修。奴才已命東廠好手在道宮外圍嚴密布控,時刻護衛竇夫人周全。”
陸長生微微頷首,手指在書案上輕點:“做得好,外有東廠,內有張角天師坐鎮,太平道宮此刻,或許比這皇宮還要安穩幾分。”
趙高連聲稱是,又小心補充道:“陛下明鑒。只是……前往太原宣旨的使者人選,尚未定下。不知陛下屬意何人?”
陸長生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他一邊提筆,在一張信箋上快速書寫,邊寫邊道:“就讓都察院那位‘鐵骨錚錚’的言官,張松去吧。”
陸長生語氣帶著明顯的譏諷,“這老東西,平日里仗著言官身份,大肆收受賄賂,中飽私囊。朕不過說要選幾個秀女清理下后宮,他倒好,洋洋灑灑上本把朕罵得狗血淋頭!
這么一只有家底的‘肥羊’,又如此‘剛正不阿’,此番為國效力、宣示天威的重任,不派他去,豈不可惜?”
趙高眉頭微蹙,擔憂道:“陛下,張松此人貪財無度,倒也罷了。然奴才從東廠探子耳中聽說,此人秉性怯懦,見利忘義,毫無風骨。
此等重任交予他,萬一……恐有損陛下威儀,甚至誤了大事啊!”
“不,”陸長生放下筆,抬頭看向趙高,眼中閃爍著一絲精明的光芒,“這樣的人剛剛好。”
趙高心中凜然,連忙躬身稱是,“陛下神明天授,是小的愚鈍未能看出其中深意。”
陸長生隨手將寫好的信箋裝入信封,以火漆封好,遞給魏忠賢:
“魏忠賢,命西廠挑選幾名頂尖好手,持此密信,人不解甲,馬不卸鞍,星夜兼程,務必以最快速度在竇夫人出發前,送至太原前線太監監軍,雨化田、童貫手中!
令他們拆信后,依計行事!軍中若有遲疑或違令者,”陸長生語氣陡然轉冷,帶著森然殺意,“斬!”
“遵旨!奴才即刻吩咐去辦!”魏忠賢雙手接過密信,此時如同捧著千斤重擔。
“對了,今早朝會怎么樣,朕同意邊將領兵進京之后,李林甫表現的怎么樣?”陸長生突然想起來,隨后饒有興致的問道。
魏忠賢連忙回稟:“回陛下,李相自然是喜不自勝,連聲贊頌陛下英明神武!
只是……其他幾位大人,如戶部和珅和大人、禮部嚴嵩嚴大人等,皆是驚愕萬分!
他們吵嚷著要面見圣上陳情,只是都被奴才按陛下旨意擋了回去。無奈之下,他們便圍著李相理論不休。”
魏忠賢此時頓了頓,仿佛是回憶了一下說辭,這才詳細解釋道:
“李相本意是讓董卓、安祿山各帶精兵兩千五百人,合計五千入京。
然和大人哭訴戶部庫銀空虛,實在無力承擔如此多兵馬的糧餉犒賞;
嚴大人則搬出祖宗禮法,言道邊將非藩王,帶五千精兵入京,于禮制不合,恐生非議。
雙方爭執不下,最終李相只得讓步,議定董、安二人各帶本部精銳一千人入京。
想必稍后,相關的奏章便會呈送御前,請陛下定奪。”
果然,就算朕不出手,那幫奸臣也不會放任其中一家獨大,更何況是牽扯邊將領兵進京的事,之前居然想把我推到最前面擋著,姥姥!
剛想著,突然陸長生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信息,眼中精光一閃:
“調兵遣將,核定人數,此乃兵部職責!今日朝議,為何是戶部哭窮、禮部談禮?兵部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