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夫人那雙美麗的眼睛里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深入骨髓的恐懼,甚至雙手不由得抓住監獄的木質圍欄才能勉強站住身子。
方才貴女少婦的高冷和傲氣,被陸長生一句斬首瞬間擊潰。
趙高反應極快,他立刻上前一步,躬身急勸,聲音帶著罕見的急切:
“陛下息怒!陛下三思??!李淵雖已反,然其勢初成,根基未穩。
此刻若貿然斬殺其妻竇氏,無異于絕其歸路,激其死志!
雙方立成血仇,再無轉圜余地!此后戰端一開,必是不死不休之局,尸山血海,萬難平息??!請陛下以江山社稷為重!”
陸長生仿佛沒聽見趙高的勸諫,他的目光玩味的上下打量著,因極度恐懼而渾身顫抖、面色反而透出一種驚心動魄病態嫣紅的竇夫人。
那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明顯與剛剛高冷的樣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萬難平息?”陸長生嗤笑一聲,語氣帶著不屑。
“趙高,你這話說的不對吧?現在李淵那逆賊的叛軍,可是已經和朕的官軍,在三晉之地,真刀真槍地交手好幾次了!
刀光劍影,血流成河!寡人可沒從哪份軍報上看出,李淵那廝有半點愿意歸降的意思??!”
隨即陸長生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竇氏身上,如同貓戲老鼠:
“我看夫人是鐵了心,要等李淵那個叛臣賊子來救你脫困了?
嘖嘖,留著你,豈不是給那逆賊留了個念想,多了一份禍患?不如……”
陸長生故意拖長了語調,看著竇氏眼中越來越深的絕望,內心點了點頭。
到火候了,這女人已經怕了,只要我再添把火,計策就能成!
“不如早早上路,干干凈凈。
夫人放心,寡人日后定會將李淵那賊子也一并送去,讓你們夫妻在九泉之下團聚。魏忠賢!”
陸長生陡然提高聲調,厲聲喝道:“還不動手!等朕親自動手嗎?!”
魏忠賢被這聲厲喝嚇得一哆嗦,再不敢有絲毫猶豫。
他臉上瞬間布滿陰狠之色,對著身后幾個如狼似虎的番役一揮手:“拿下!拖出去!”
西廠的番役們立刻如餓虎撲食般沖上前去,粗暴地打開牢門鎖鏈。
劇烈的動作使得她原本就因掙扎而略顯凌亂的素色囚衣更加不堪,領口微敞,露出一截細膩得如同上等瓷器般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隨著她急促的呼吸劇烈起伏。
纖細卻柔韌有力的腰肢因恐懼而緊繃,與渾圓飽滿的臀線勾勒出驚惶中依然動人的少婦曲線,那是一種成熟果實被風雨摧折的破碎美感。
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而下,在竇夫人沾滿灰塵,卻依然能看出昔日白皙光潔的臉頰上沖出兩道狼狽的痕跡。
她將臉緊緊貼在粗糙的木頭上,口中發出壓抑到極致的嗚咽:“不!不要!放開我!夫君……救我……”
每一個字都浸透了深入骨髓的恐懼和無助,與她此刻因掙扎而微微顫抖、充滿致命吸引力的身軀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更顯凄楚可憐。
就在番役的手即將觸碰到竇氏的手臂,要將她硬生生從木樁上拖離之際——
“且慢!母親莫慌!此為陛下的先聲奪人之計,女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