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釗轉眸看向顧喜喜,“私生子只是表象。”
“而實際上,樊東平是邕王姬妾所生的幼子。”
顧喜喜驀然睜大了眼睛。
她穿書后,為適應大業朝的生活,也讀過不少本朝歷史。
邕王是先帝同父異母的弟弟,為惠德皇后所出。
先帝未受封太子時,邕王就因謀逆、叛國等多重罪名被判合家斬首。
據記載,邕王一脈,男女老幼無一幸免。
那樊東平又是……
慕南釗看出顧喜喜心中所想,說,“他的生母是一名樂坊女子。”
“邕王被滅時,她尚未生產,應該是被樊閣老藏起來了。”
“樊東平并不知曉自己的身世。”
“為掩人耳目,樊閣老將此子養在南一縣,派人精心照料。”
“可樊家偏又貪心的很,為他冠以樊姓,想讓他從小認下與樊家的牽絆。”
“若有朝一日機會來了,將他嫡出的血統公告天下,或許有可能把他推上乘龍之位,從此做樊家的傀儡。”
“只是可惜了。”
“如今的陛下藏拙多年,心性意志、才干能力,皆是真正的天下之主。”
“樊家多年出錢出力,最后不過養出個瘋癲的廢物而已。”
顧喜喜大概猜到慕南釗的意圖。
“你要借著呂晶的案子,讓京兆府公開堂審樊東平,繼而由樊東平一人牽扯出樊閣老、樊家,數罪齊發,雷霆而下。”
想來就連證據都準備好了,速度如此之快,是根本沒給樊家喘息的機會啊。
慕南釗含笑望著顧喜喜,有贊賞之色。
“所以這次的進展突飛猛進,東家活捉樊東平當居首功。”
他喚她“東家”時,嗓音磁性又隱帶三分親昵。
顧喜喜聽的臉一紅,“你不是還兇我,對我擺臭臉么?”
慕南釗道,“一碼歸一碼,若你再拿自己冒險,我就……”
顧喜喜抬起頭與他對視“你就怎么?打我罵我?”
此時她站的距離很近,眼睛亮晶晶的含笑帶嗔地挑釁他。
春風襲人,她身上剛沐浴后的淡香仿佛長出了細細的藤蔓,從鼻端直纏繞進他心里……
慕南釗的氣勢頓時消散,轉開視線,望著旁邊似無奈,又似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