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深夜買藥?。ǖ?頁）

沖進(jìn)屋，陳明德還在不停地給王秀蘭擦身，水盆里的水都溫了。

王秀蘭依舊緊閉著眼，臉頰燒得通紅，呼吸又急又淺。

“藥來了！”陳興平喘著粗氣，把藥瓶和藥片放在炕沿上。

林允棠已經(jīng)把新禾哄睡，放在旁邊的小床上，端著一碗溫水過來：“水是溫的。”

“爹，扶起娘！”陳興平擰開藥瓶，倒出一片白色的小藥片。

陳明德趕緊小心翼翼地把王秀蘭的上半身扶起來靠在自己懷里。

王秀蘭毫無意識，頭軟軟地垂著。

陳興平捏開母親的嘴，把藥片小心地放在她舌根深處。

林允棠立刻把碗湊到王秀蘭嘴邊，用勺子一點(diǎn)點(diǎn)往里喂水。

水順著嘴角流下一些。

陳明德急得聲音發(fā)顫：“咽…咽不下去??！”

“慢點(diǎn)，再喂點(diǎn)?！标惻d平聲音沉穩(wěn)，但眼神緊緊盯著。

他又拿起勺子，舀了點(diǎn)水，輕輕撬開一點(diǎn)牙關(guān)，慢慢滴進(jìn)去。

終于，王秀蘭的喉嚨似乎動了一下，微弱地吞咽了一聲。

“咽下去了！”陳明德激動地低喊。

陳興平也松了口氣，把藥瓶蓋好：“一片就夠了。爹，繼續(xù)給娘擦身子，物理降溫。允棠，換盆涼水來?！?/p>

三人不敢有絲毫懈怠。

陳明德一遍遍擰著涼毛巾，擦拭老伴的額頭、脖頸、腋窩。

林允棠守在旁邊，隨時(shí)換水，留意著新禾的動靜。

陳興平則坐在炕沿，手指搭在王秀蘭的手腕上，感受著那急促而微弱的脈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母親燒紅的臉。

夜，漫長而寂靜。

只有毛巾擰水的滴答聲，王秀蘭粗重的呼吸聲，偶爾夾雜著新禾睡夢中的哼唧。

煤油燈的火苗跳躍著，映著三人疲憊而緊張的臉。

陳興平偶爾起身，摸摸母親的額頭，那灼熱似乎頑固地不肯退去。

時(shí)間一點(diǎn)點(diǎn)流逝，窗外透出一點(diǎn)灰蒙蒙的光。

陳明德熬得眼睛通紅，動作都有些僵硬麻木了，嘴里不停地念叨：“秀蘭…秀蘭…你可得好起來啊…”

就在陳明德又一次擰干毛巾，準(zhǔn)備擦拭時(shí)，陳興平突然低聲道：“爹，等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