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醒一醒,皇上派人來接娘娘了。”
福月跪在阮清夢的床邊,叫了好一會兒又輕輕地推了推她的肩膀,才將人喚醒。
阮清夢睜開眼睛往窗外一看,天都已經(jīng)黑了。她慵懶地翻了個身,錦被滑落,露出雪白的肩膀和鎖骨上一塊一塊的紅痕。
阮清夢:她竟然睡到了現(xiàn)在?果然,早起毀一天。
阮清夢伸了個懶腰:“上次,讓你們準(zhǔn)備的帶鈴鐺的腰鏈、腳鏈和手鏈拿出來給我。”
福月聞言一怔,隨即會意,快步走向內(nèi)室的紫檀木柜,從最底層取出一個錦盒。她小心翼翼地捧著盒子回到阮清夢身邊,輕輕打開。
盒中放著三條金鏈,每條上都綴著細(xì)小的金鈴,做工精巧無比。
福月取出腰鏈,那鏈子細(xì)如發(fā)絲,卻異常堅韌,鈴鐺不過指甲大小,輕輕一晃便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福月有些遲疑:“娘娘,這夜深人靜,鈴鐺聲響會不會……”
阮清夢從鏡中看著福月,眼中閃過一絲深意:“就是要它響,不過,只能在皇上的面前響。”
她站起身,褪去睡袍,福月連忙上前,為她系上腰鏈。金鏈緊貼著她纖細(xì)的腰肢,鈴鐺恰好垂在肚臍下方,隨著呼吸輕輕顫動,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響。
系好了鏈子之后,福月一件一件地給阮清夢套上宮裝。
“宮裝系的緊一些。”
在去紫宸殿的路上,她并不想讓這些鈴鐺發(fā)出太大的聲響,這東西動起來是要給沈映階聽的。
收拾妥當(dāng)后,阮清夢上了轎子。
到了紫宸殿,身穿明黃龍袍的沈映階正在批閱奏折,他見阮清夢進來,緊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給朕磨墨。”
阮清夢盈盈一禮,輕移蓮步至御案旁,她跪坐在軟榻上,素手執(zhí)起那塊上好的松煙墨,在硯臺里緩緩畫圈,墨條與硯臺摩擦發(fā)出沙沙聲響。
沈映階瞧著她這懶洋洋的樣子,笑道:“上次朕看了你的家書,你父兄的字都是寫的極好的,偏你的字差了一些,朕來教你寫字。”
阮清夢的手一抖,她最不愛做的事情就是讀書寫字,怎么入宮當(dāng)了妃子了又不用考試,還要讀書寫字?
“臣妾愚鈍,臣妾的字怕污了皇上的眼,還是不寫了吧。”
沈映階起身繞過御案,站在她身后,他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溫?zé)岬臍庀⒎鬟^她耳畔:“無妨,朕有耐心。”
他伸手握住她執(zhí)墨的右手,帶著她在硯臺里緩緩研磨。
墨汁漸漸濃稠,沈映階取來一支紫毫筆,蘸了墨,將筆塞入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