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欲以要把人攙扶起來,就見蘇雪衣執意叩首。
“還請老伯告知姓名,讓雪衣記得您的大恩大德。”
“老夫姓符,單名一個廣字。”
符廣扶蘇雪衣重新坐回床上,目光打量著她微紅的眼角。
“你如今孤身一人,又身負冤屈,若無人庇護,只怕……”
“老伯的意思是?”
蘇雪衣身體疼痛,可此時的腦子卻格外清醒,她聽得出來老人家是有其他意思的。
“老夫想收你為徒,傳授醫術。”
符廣贊賞的看著蘇雪衣,眼中滿是慈愛。
“你,可愿意?”
蘇雪衣聞言不覺愣住了,她低頭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手。
想起被自己連累的鉞兒,響起不知所蹤的寶玉,一滴淚砸在手背上。
“我愿意。”
看著她抬起頭,落淚的同時是炯炯的堅定,符廣欣慰地點點頭。
“好孩子,不過你如今是‘已死之人’,需得換個身份才好啊。”
蘇雪衣摸了摸自己被燒焦的發尾,香氣先前做經歷的種種,突然輕笑了一聲。
“從今日起,雪衣已去,我已換名符沉。”
“沉冤待雪……”
明白這字的含義,符廣捋須搖了搖頭,笑著開口。
“好!符沉!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關門弟子!”
離開京城那日,符廣駕著簡陋的驢車,蘇雪衣則是裹著粗布斗篷,坐在里面。
車輪碾過枯黃的落葉,發出細碎的聲響。
“師父,我們這是去哪?”
蘇雪衣望著漸行漸遠的城門,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符廣則是抖了抖韁繩,看了眼徒弟蒼白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