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能把我的記憶刪掉,否則我永遠(yuǎn)忘不了的?!?/p>
“杳杳…”靳擎嶼的聲音又有點生澀,對面姜星杳那張平靜的臉,讓他眉宇微蹙,他還是解釋,“我沒有和姜燦燦一起,那房子…”
“你不用說了,那對我來說就是一場無休止的噩夢,我不想再陷進(jìn)去,靳擎嶼,今天謝謝你在姜家護著我,但也僅此而已了。
等姜赟呈的錢打過來,我會轉(zhuǎn)給你,希望下次我們再見面是在民政局?!苯氰么驍嗔怂?。
她差不多能猜到靳擎嶼想說什么,他所謂的補償,最多不過就是把望山莊園的房子恢復(fù)原樣,就像是被重新架起來的薔薇花藤,被修好的秋千。
可有過修復(fù)痕跡的東西,又怎么可能一如往昔?
至少對于現(xiàn)在的她來說,提到望山莊園的房子,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外公了,而是坐在那里的姜燦燦。
不管他開除姜燦燦也好,把東西修復(fù)也好,只要這場記憶沒有被抹去,她就永遠(yuǎn)沒辦法原諒他。
“你非要做到這一步嗎?”靳擎嶼問。
姜星杳點頭:“這件事沒得談,靳擎嶼,有時候放手對你我都好。”
“可我若是不想放呢?”靳擎嶼問。
姜星杳說:“那是你的事了。”
她起身要走,靳擎嶼又一次出聲叫她:“杳杳,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談?wù)劊热缒慵依锏氖隆!?/p>
姜星杳一直都清楚,今天帶著靳擎嶼回姜家,就等于是脫下了她那層光鮮亮麗的表皮。
靳擎嶼提起她家里的事,她也不覺得意外,她直接挑明:“你不是已經(jīng)看到了,那個外人口中寵愛我的父親是假的,他一直都在利用我和我媽,僅此而已,沒什么值得談的?!?/p>
“我要談的不是他,是你母親,杳杳,你想帶她走對吧,可她卻對你父親過分依賴,你現(xiàn)在沒辦法把她從姜家?guī)С鰜??!苯鎺Z一語道破了姜星杳的困境。
姜星杳抿了抿唇,眸光閃爍,沒有反駁。
靳擎嶼說:“我可以幫你把她帶出來,給她請最好的心理醫(yī)生,你…”
“靳總是要用我媽威脅我妥協(xié)嗎?”姜星杳問。
她捂著胸口,心底升起一抹濃烈的厭惡。
靳擎嶼說:“你誤會了,我要的只是一個可以彌補你的機會,杳杳,答應(yīng)我,別不見我,我會證明給你看?!?/p>
捏著包包的手有點用力,指尖將真皮包包掐出了細(xì)微的指痕,姜星杳難得抬頭,有點認(rèn)真地看向了靳擎嶼。
靳擎嶼也在看她,他又說:“杳杳,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為什么?”姜星杳問,“靳擎嶼,你并不愛我,為什么非要留我,就因為那份協(xié)議,因為繼承權(quán)?
我也說過了,我可以給你時間,讓你想辦法廢除協(xié)議,這樣還不行嗎?”
“和那個無關(guān)?!苯鎺Z說,他看著姜星杳那雙微冷的眸子,就像又回到了他剛擠進(jìn)這個圈子里的時候,在角落里,窺視著她微揚的白色裙擺。
長久的沉默,在姜星杳以為得不到他的答案時,她聽到男人用無比篤定的語氣說:“因為我想要你。”
從第一眼看到的時候。
在他強行擠進(jìn)這個圈子被罵作卑劣低賤的時候,他就看上了最金貴高傲的公主。
曲老爺子的掌上明珠。
那些人罵他諷他,卻對她極盡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