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隱舟的手掌搭在腰間,按住佩劍,隨時都在戒備著。
葉攸寧站定在牢房面前:“你母親的筆記,你合該分辨得出來,對么?至于那些中原制式的刀尖,如果白支國的人想要嫁禍,隨便搞兩套兵刃,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難道……”葉攸寧幽幽的道:“對比起你的母親遺書,你更相信白支國的國君,為你編造的假象么?”
“哼,”喻隱舟冷笑,冷酷的點破:“他不是更相信白支國的國君,而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一旦承認這才是真相,那么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便是認賊作父的畜生!”
嘭!!!
白偃狠狠砸著牢房的柵欄:“我不相信!!你們?nèi)绾蔚玫搅宋夷赣H的筆跡,如何偽造了這封書信!哈哈哈——為了我一個俘虜,你們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葉攸寧微微瞇起眼目,他的眼神充斥著一股悲憫,道:“自欺欺人,很辛苦罷?”
白偃陷入了沉默,頹然的坐倒在地上。
葉攸寧又道:“不信也沒有關(guān)系,毒殺你的白支國刺客還被關(guān)押在圄犴中,你親自審問一番,是真是假,便知曉了。”
白偃慢慢的抬起頭來,他的眼神又燃燒起了光芒,這是他最后的希望……
葉攸寧轉(zhuǎn)頭看向喻隱舟,道:“王叔,可否讓白偃親自審問那個身有紋墨的刺客?”
喻隱舟很是寵溺,道:“好,攸寧說甚么,就是甚么,孤都同意。”
“來人。”喻隱舟吩咐道:“將那個刺客提審到刑房,再換兩件趁手的刑具來。”
白偃解去了枷鎖,但鐐銬沒有摘掉,畢竟他是重刑犯。
刺客被綁在木樁之上,白偃一步走近,眼目充血,額角青筋一條條錯綜復(fù)雜的暴突著。
哐啷!!
白偃揪住那刺客的衣領(lǐng):“我的母親……是甚么人,到底是甚么人!!”
“將軍?!”刺客嚇得一個哆嗦:“將軍你在說甚么啊!我……我實在聽不懂!”
白偃和刺客對話用的是白支國的方言,葉攸寧和喻隱舟是聽不懂的,但柳羨之可以聽懂。
白偃先是問了兩句,額角的青筋仿佛要爆裂,拽起旁邊的錐子,狠狠揚起——
“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是不分中原話與方言的。
白偃將錐子扎在刺客的手掌中,手掌血粼粼的被釘在木樁上。
剜啊……剜啊……
滋——
是血液噴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