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公!喻公!”大行令走進來,一個猛子直接拜下來。
喻隱舟掛上一臉親和的微笑:“大司行何必如此大禮?咱們都是為臣子的,不必如此。”
“要得要得!”大行令謙恭至極:“喻公乃是天子親封的侯爵,下臣只是區區一介臣子,在喻公這等豪杰面前,實在慚愧啊!”
大行令客套了一番,眼眸轉動,終于說到了點子上,道:“這個……不知——喻公打算如何處置叛賊云霆?”
王子云霆,在大行令的口中,變成了叛賊云霆。
喻隱舟了然的一笑,大行令之所以站隊在自己這面,又迫不及待的示好,其實也是有不得已的緣由的。
王子云霆出使北狄,便是大行令極力主張,這次出使,使團全軍覆沒,唯二活著回來的,柳羨之失去了尊嚴,王子云霆失去了一條腿。
倘或這次事變,王子云霆被豁免,那么遭罪的必然是大行令,大行令與這次出使失敗,脫不得半點子干系!
因此大行令如此著急的來找喻隱舟示好,其實也是為了自己個兒。
喻隱舟道:“大行令……如此著急?”
“不不不,”大行令搖手:“不急不急!一切都聽從喻公的處置!下臣不急……只是怕夜長夢多。”
喻隱舟笑了一聲,不置可否,轉變了話題,道:“大行令常年在洛師走動……”
他看了一眼內間的方向,道:“可知太子與長王子,干系如何,可有親厚?”
“干系……?”大行令險些被喻隱舟問懵了。
他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笑得十足頑味,這才道:“喻公您常年在封地,可能有所不知,這長王子啊……他的母親上不得臺面,本是已故葉夫人的婢子,那婢子……趁著葉夫人害病,爬了天子的寢榻!”
這事兒其實喻隱舟知曉,這樣津津樂道的王室緋聞,喻隱舟怎么可能錯過呢?
用大白話說,王子云霆的母親,是太子攸寧母親的婢子,葉夫人嫁入雒師之后,因著水土不服常常害病,因而無法侍奉天子。
這一來二去的,沒成想倒是給了婢子機會,讓婢子與天子搞到了一起。
婢子美貌體貼,十足的善解人意,完全沒有宗族貴女的驕縱,簡直是一朵無微不至的解語花兒,深得天子的喜愛。
尤其那婢子身子骨兒還好,不似葉夫人,三天兩頭的害病,沒多久,婢子便有喜了。
婢子誕下了周天子的長子,也因此榮升成為少葉姬。
大行令調侃道:“葉夫人,那可是葉國的宗族貴女,能給少葉姬好臉子看?”
少葉姬爬床成功,誕下長子,氣得葉夫人又是大病一場,更是與少葉姬結下了梁子。
葉夫人驕縱跋扈,王子云霆漲長到三歲,還未能上族譜,緣由無他,但凡天子想要讓王子云霆上族譜,葉夫人總是會大鬧一場,天翻地覆,整個雒師都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