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羨之乃是寒生的弟弟,上輩子殺了喻隱舟,一步登天成為雒師的卿士,喻隱舟本就與寒生有仇,他重生歸來,第一件事便是手刃寒生,如今看到與寒生長得一模一樣的柳羨之,心中可謂十足不爽俐。
更何況,那個柳羨之還像跟屁蟲一樣,圍著葉攸寧轉來轉去。
不知柳羨之說了甚么,葉攸寧竟破涕為笑,用寬大的袖袍掩住嘴唇,眉眼彎彎,仿佛遠山弦月,笑得花枝亂顫,十足歡心。
咯吱——
喻隱舟死死攥住馬韁,差點把馬韁生生拽斷。
喻隱舟涼颼颼的目光掃過來,立刻便被公孫無疾發現了,公孫無疾挑了挑眉,對身后的親隨打了一個眼色,親隨點點頭,立刻退了下去,不知去做甚么。
很快,親隨折返回來,并報道:“回稟太宰,已然按照太宰的意思,將發狂的獵物放了出來。”
“甚好。”公孫無忌淺笑一記,道:“很快便會知曉,喻隱舟與太子,到底是真的決裂,還是在做戲了。”
羣臣成群的狩獵,因著祭祀之時鬧得不愉快,氣氛很是僵硬。
沙沙——
沙……
草叢突然波動了起來,有甚么東西猛的鉆出。
“嗬!是野豚!”
竟是一頭野豬!
雒師的獵場都有專門的官員維護,一年四季,將不同的獵物放置在獵場中,提供給貴胄們頑樂,這些獵物都是精挑細選的,例如兔子、小鹿等等,是絕對沒有攻擊性的野獸。
獵場中突然沖出一頭野豬,周邊眾人嚇了一跳,且那野豬的模樣有些古怪,不知是不是被人群驚得發瘋,紅著眼睛,喘著粗氣,不停的刨土,發狠的向前沖去。
而那個方向,正好是葉攸寧的方向。
“太子!”
“危險!”
眾人驚叫起來。
喻隱舟下意識握緊馬韁,立刻就想去救葉攸寧,葉攸寧不會武藝,怎么可能對付一頭發瘋的野豬?萬一馬匹再被野豬驚到,一般人墜馬都非死即傷,更何況葉攸寧那單薄的身子骨呢?
只是這一瞬,喻隱舟又看到了公孫無疾,公孫無疾策馬在一邊,形態平靜,一點子也不驚訝野豬的出現,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喻隱舟心中立刻明了,看來是公孫無疾的詭計,倘或孤去救葉攸寧,方才的一切便會白費,倘或孤不去管葉攸寧,葉攸寧若是受了傷,該如何是好?
就在喻隱舟猶豫的一瞬間,葉攸寧的馬匹果然受驚了,打著響鼻,高抬前腿,開始驚慌的尥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