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斯塔特直到聽見門合上,維斯佩蒂逐漸走遠的聲音,才漫不經心地開口:“親愛的,我想你需要和我的孩子保持一點距離。他是一名向導。”
“那又如何?”林與安很不爽他這種看誰都是懵懂無知的小孩的感覺,“我并不是那種一見到向導就發情的哨兵。”
萊斯塔特輕笑一聲,抬起頭來,那雙眼睛的瞳色不知何時再次變成了紅色,那是血族在充滿狩獵欲或者情緒化時的外在表現,如同未進化完全的獸類本能。
“我并不是在指責你,親愛的。而是這里的哨兵向導都同我一樣,不過是未進化完全的野獸罷了。”
看著林與安停住步伐,萊斯塔特并不生氣,反而饒有趣味地起身,如同閑庭信步般,走到了她的面前,俊美而高大的陰影籠罩著林與安,只剩下那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現著堅定的光芒。
萊斯塔特勾起林與安臉側的碎發,被林與安后退一步擋開,他并不惱火,只是繼續低聲說道:“哨兵是敏感的野獸,向導是脆弱的野獸……與之相比,你更像完美進化的新人類,對嗎?”
比哨兵更獨立,比向導更堅定。
但萊斯塔特所不知道的是,alpha依然沒有逃脫進化的劣性,他們的腺體和精神依然牢牢地同另一性別綁定,并從上至下,罪惡而自私地壓迫著他們。
但這沒必要讓萊斯塔特知道,林與安只是沉沉發問:“你們想要什么?”
他們不知道abo世界的科技水平,他們找不到abo世界的坐標,他們不會……不,冷靜一點,林與安,他們甚至不一定知道,你不是哨兵……還不到圖窮匕見的時候,林與安,沉住氣,像你一直所做的那樣。
但萊斯塔特輕易擊碎了她可笑的幻想:“親愛的,沒有哨兵能在那樣濃度下的體香中活下來。你做的最錯誤的一件事情是,同我接吻。”
“我的舌頭比那些儀器要精密一萬倍,你會為你的沖動付出代價。”萊斯塔特輕柔又冷漠地低笑著,冰冷的手指撫摸著林與安的臉頰,感受著她木柴燃燒的香氣如同絲線般纏繞上他的手指,隨著距離的拉近變得愈發濃郁。
他的紅眸一片晦暗,卻依然面色如常,調笑般說道,“要再吻一次嗎?甜心?這一次,我會抓住更多……比如,你那富含精神力的香氣,究竟如何在你體內運作。”
林與安的后背濕透了,未與oga結合過的身體和一直以來陌生的環境都給她帶來了極大的精神壓力,此刻轟然爆發,讓她的心中充滿恐慌與不安。
但她知道,她不能坦白,她甚至不能透露一絲緊張和害怕,那會給她賴以生存的世界帶來滅頂之災,即使兩個世界真的互通,在走上談判桌之前,籌碼也依舊由她的表現決定。
所以林與安只是輕輕笑了,如同渾不在意一般,再一次撇開了萊斯塔特的手:“你都夠格當我父親了,萊斯塔特先生。你依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們想要什么?”
萊斯塔特挑了挑眉,收回了手,些許沙啞的嗓音依然透著無限包容與慈愛:“嗯,別緊張,親愛的。我們所求不多,只是……也許我們彼此溝通,能讓全種族都走向更光榮的進化。”
林與安嘲諷一笑,似乎頗有些自厭:“我們的世界也不過和你們一樣罷了,alpha更是目中無人的,野狗般的存在。”
萊斯塔特笑著搖搖頭:“啊——那不由你我定義。就像依然有些哨兵癌覺得自己才是星際的主人一樣,個人的看法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個人掌握多大權力,她的看法就有多重要。”
林與安長嘆一口氣:“好吧好吧,也許那值得考慮。不過,我們又有什么好處?”
萊斯塔特:“你不想回家嗎?”
林與安神色不變:“我們世界有我沒我一樣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