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遙喘著粗氣,從衣服中拿出那枚煙花躺在地上,對著天空放。
白日里煙花并不顯色,可早有關(guān)注的人自然不會錯過。
姜遙順手把放空了的煙花筒一丟,空筒咕嚕咕嚕的滾過去,碰到宋賀年身上。
宋賀年艱難的支起身體,朝一旁隨意堆放的箱子走去。
姜遙看見對方走的方向也顧不得疲累了一溜煙爬起,支起疲勞的身體朝著對方走。
兩個人同行尸走肉,一般行走著,身上血與汗交織,形成一股強烈的氣味。
姜遙心中謾罵,為什么瘸子能走那么快,可剛剛爆發(fā)過的腿腳一點也不聽使喚,酸軟著bagong。
等到靠近的時候,看到面前的箱子被拆開,露出精美的瓷器時,姜遙心中暗道不好。
宋賀年整個人倚靠在堆放的箱子上,面白若紙,手里卻還拿著一枚茶杯,輕聲笑道:“zousi?”似乎說話又牽扯到了哪里的傷口,宋賀年臉上的笑還沒保持幾秒,便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
對方狼狽,可姜遙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也沒什么力氣整個人干脆佝僂著半蹲,用手支著地,聽聞此言,喘著粗氣回答道:“邊關(guān)貿(mào)易,我這可是官府經(jīng)了許可的!”“這么多?”,對方似乎是想挑眉,可惜牽扯到臉上的傷口,整個表情滑稽而可笑。
可惜現(xiàn)在這個情景,姜遙笑不出來,黑沉沉的目光盯著對方。
似乎也沒指望對方回答,宋賀年將手中的杯子放下,向下摸索。
姜遙捏緊了匕首,惡聲惡氣的說道:“公子,這樣摸索姜某的貨物不好吧。
您這一手血弄臟了,我還怎么賣?”“想殺了我?”,宋賀年癡癡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吐了一口血。
姜遙無語,“我說,傷這么重就別動了,維持基本的體面不好嗎?”宋賀年修長的手指上夾著茶葉,輕聲笑道:“這個也是可以通商販賣的范圍嗎?”“多管閑事!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話音剛落,姜遙整個人撲了上去,鋒利的匕首抵著對方的心口。
宋賀年反抱著她,手中夾著一枚瓷器的碎片抵在少女的脖梗處。
“我管不了這么多,我只是想求東家捎我一程回去罷了。
”熾熱的聲音打在耳畔引起陣陣瘙癢,姜遙咬著牙輕聲說道:“我為人寬厚仁慈,你又何必威脅我?”“大好人啊……”,宋賀年又癡癡的笑了起來,身上的血越涌越多,染紅了姜遙的衣服。
他的聲音似鬼非魅,在少女的耳旁炸開,“可惜,我不相信任何人。
”兩人各自松開,宋賀年倚在貨箱上,像一張紙輕飄飄的靠著;而姜遙后退踉蹌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的東西應(yīng)該還有不少在這。
”,少年揚了揚下巴,用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送我回去,東西都是你的,另有重金相謝。
”宋賀年嘴角噙著笑,勝券在握。
卻沒料到對面少女向前爬幾步,拽著他的腿狠狠把人拽在地上,反身相欺。
天旋地轉(zhuǎn)之間,震耳欲聾的巴掌又落在了臉上。
少女的聲音個狠狠的炸在耳邊,“小兔崽子,我平生最恨有人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