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我叫張知禮,昨天剛從鎮上過來,老師您怎么稱呼?”男孩撓了撓頭,生怕初見的無禮影響了自己給老師的印象。
“我姓宋,叫我鐵子就行,院子在村東頭,那掛著魚干的人家,對門就是。馬車我架走了啊。”
“好嘞宋老師,您慢走。”
送走宋鐵,張知禮把馬棚一鎖,興沖沖趕回張生產隊隊長家,按照老家東魯省的說法,要是拜了師,就得給束脩,可以不貴重,但是得有。
不過張知禮來這里也是被寄養,沒帶什么好東西。
“表叔!我在村里拜了個老師,有沒有什么東西當束脩的?”
“束什么?”張學富拿下報紙,抬眼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寶貝表侄子。
“就是拜師禮。”
“哦你自己看吧,你拜了哪個老師?”
“宋老師。”
對方跟自己年歲也差不多,但出于尊師重道,張知禮覺得管老師叫鐵子也不合適。
“宋老師?他呀,挺德高望重的,你小子可得好好跟人學。”張學富一聽宋老師,就想到了村里的老先生宋德明,雖說不上才高八斗,但也是一手漂亮的毛筆字無人不知。要張知禮真做了他老人家的門生,得找個時間過去拜個訪。
“德高望重?”張知禮想不到對方如此年輕就擔得起這個詞,更加激動了,“那我可得挑點好的。”
他出出入入翻翻找找,最終看上了灶頭的兩條鯽魚。
古時候的束脩,是肉脯,現在葷腥難得,兩條魚也不錯。
“表叔,魚我拿去了啊!”
張知禮招呼一聲。
“好好學!”
“好!”
張知禮拎這兩條鯽魚,興沖沖地找村東頭,門口種著柿子樹的人家。
宋鐵駕著馬車回到家,聞到了滿院子的魚香味,看見舔著臉的大伯和堂哥站在廚房門口,宋芳則堵著不讓他們進去。
“哎!你怎么跟我爹說話的?!你這有娘生沒娘養的!”宋青書嚷嚷這么一句,宋鐵的血氣直沖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