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抬頭看了看天花板,木料粗壯,沒有被蟲蛀的痕跡。
她踩著吱呀作響的木樓梯上了二樓,一股更濃的霉味沖了出來。
二樓一間房的屋頂,塌了小半邊,能直接看到外面的天。
沈知意能理解,若不是房屋破舊,就這個地段,不會喊五千的價格。
位于市中心,離筒子樓還不算遠,李大嬸她們過來交貨也方便。
也不會在太繁雜的區域,一條巷子進來,曲徑通幽。
她什么也沒說,退了出來,在院子里站定。
“大哥,這房子,我要了。”
男人眼睛一亮,連忙說:“那價錢……”
“兩千五。”沈知意伸出兩個手指,又比了個五。
“什么?!”男人一下就跳了起來,“你這哪是砍價,你這是要我的命!五千!最少四千八!”
“二樓的房頂要整個重做,不然下場大雨,整個屋子都得淹。”沈知意不急不緩地分析,“這墻皮,這地板,還有院子,里里外外修起來,沒個千八百塊下不來。我出兩千五,已經是看在這地段上了。”
“兩千六!”沈知意咬咬牙再次報價,“你要是同意,我們現在就去過戶,我當場給你錢。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
她說完,轉身就作勢要走。
“哎,等等!”男人果然急了,快步上前攔住她,“四千!再少真不行了!我媽還等著錢救命呢!”
沈知意腳步未停。
“三千五!三千五行了吧!姑娘,你就當可憐可憐我!”男人幾乎要哭出來了。
沈知意這才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兩千六百五十。”她報出最后一個數字,“多一分都沒有。我身上就這么多錢,你要,現在就拿走。不要,我扭頭就走。”
再加價,她也確實不會買了,她身上需要留下足夠的現金,不然怎么付婦人的手工錢?
男人咬著牙,額上青筋都冒了出來。
他想不通,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女人,怎么心思這么縝密,砍價這么狠。
男人腦子里閃過母親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心一橫。
“好!就按你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