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濤猛地站起來:“你真下毒了?”
李師傅急得直抹汗:“沒下毒藥!就是放了點帶毒的蘑菇,頂多讓人迷糊一陣,死不了人!”
原本清亮的雞湯突然泛起詭異的青紫色,蘑菇邊緣開始滲出暗紅汁水,咕嘟冒泡的聲音都變得刺耳起來。
白晚晚沖手下一揚下巴:“等湯涼了,給李師傅灌下去。”李師傅嚇得臉色慘白,又擺手又搖頭:“別啊!我不想喝!”
正鬧著,老板黑著臉沖進來。李師傅“噗通”一下就磕頭:“老板,我錯了!饒命啊!”
老板氣得一腳踹過去:
“你個吃里扒外的!知道得罪了誰嗎?
這兩位要是在這兒出了事,咱們都得掉腦袋!”
李師傅渾身抖得像篩糠,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老板吼道:“還不快說實話!”
他抹了把臉,抽抽搭搭地說:
“今晚上有位公子跑到后廚,塞給我一百兩銀子,讓我把毒蘑菇放在汽鍋雞里。
他說只要是在頂樓雅間點汽鍋雞的客人,就把這鍋端上去……
我,我就是貪財,一時鬼迷心竅……”
白晚晚看著他道:“既然你想毒死我們,這碗湯煮了有一會兒了,只要你把它喝了,我就放過你。”
李師傅膝蓋重重磕在青磚地上,沖著白晚晚連連叩首,額頭很快滲出鮮血:“白姑娘!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吃奶的娃,您行行好!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涕淚橫流的模樣,混著額角血痕,在燭光下顯得格外狼狽。
白晚晚折扇“啪”的收攏,抵住他顫抖的下巴:
“怕死?收錢的時候怎么不怕?
這毒蘑菇入鍋前,你手抖得連菜刀都拿不穩,現在倒是想起妻兒了?”
話音未落,沈濤身旁兩名侍衛已如拎小雞般架起李師傅,強行撬開他的牙關。
滾燙的毒湯順著嘴角潑進去,李師傅劇烈掙扎間打翻了碗盞,瓷片在地上摔得粉碎。
王景珩看得臉色發白,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這么做……會不會太狠了?”
白晚晚猛地轉身,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狠?他往湯里下見手青的時候,怎么不想想咱們狠不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