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子上前就是狠狠一拳道:“心善個屁,白家子弟就是被你禍害成這樣的,你還有臉說。”
他顫巍巍撐著案幾爬起,歪斜的儒巾下露出青腫的臉頰:
“我可是堂堂舉人!你等著,我這就去官府狀告你們!
定要讓白家身敗名裂,讓你跪著給我賠罪!”
白家族長望著遠(yuǎn)去的身影,顫抖著抓住白夫子的袖口:“老祖宗,這可如何是好?他若真去報(bào)官……”
白夫子嘆了口氣道:“你就這般窩囊?任由個吃里扒外的東西騎到白家頭上。
我早就說過,族學(xué)是白家的根本!沒了讀書育人的根基,百年世家不過是座空殼!
當(dāng)年咱們白氏能從寒微發(fā)跡,靠的就是滿院書聲!
如今倒好,讓個醉生夢死的舉人把族學(xué)折騰成這副模樣。”
族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老祖宗教訓(xùn)的是,都怪我,可如今白家朝中無人……”
白夫子突然冷笑,袍袖掃過積灰的“白鹿書院”匾額:
“當(dāng)年太祖爺打天下時,白家子弟跟著拋頭顱灑熱血。
先帝開科取士,白家祠堂供出七位進(jìn)士。
如今不過是暫時失勢,你就嚇得腿軟?
去把族中子弟都叫來!從今日起,我親自坐鎮(zhèn)族學(xué)!
誰再敢在課堂上撒野,休怪我家法處置!
還有這叫白文舉和白武耀的,不是白淺的弟弟嗎?不是昨天已經(jīng)打發(fā)出去了嗎?”
族長垂著頭,重重嘆了口氣道:
“我這不是想著,再給這些孩子一次機(jī)會嘛!
到底都是族里的血脈,稚子無辜”
白夫子胸膛劇烈起伏:
“稚子無辜?你倒睜大眼睛看看!
白文舉那孽障,見我踏入族學(xué),連句詢問都沒有,張口就罵我們是‘狗賊’!
那些腌臜話從白氏子孫嘴里吐出來,比茅坑里的石頭還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