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進鹽貴不說,有時候拿著錢都未必能買到,前兒個就斷了半天貨,好幾桌客人跑空了。”
做燒烤的掌柜也皺著眉:
“可不是嘛!烤串、烤蔬菜,刷的醬料里鹽是關鍵,鹽不夠,再鮮的肉都吃著寡淡。
客人嘴上不說,回頭客都少了,我這心里急得跟火燒似的。”
白晚晚看著他們道:“其他的鋪子也這樣嗎?”
趙掌柜點點頭道:
“如今汴京城里開食鋪的都差不多這樣,就是熬著。
實在是那些鹽買不起,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別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白晚晚心里還是有幾分明白的,這江家就是故意逼著齊光恒妥協。
說白了,現在江家的地位也非常微妙,必須找一個靠山。
可六皇子和十皇子看到他們,就跟盯著一塊肥肉一樣,他們之間合作的話,無異于與虎謀皮。
跟十八皇子才是最好的選擇,十八皇子現在根基淺,但是本身能夠出眾,而且又得了皇帝陛下的喜歡,指不定哪天就成了太子。
白晚晚冷笑道:“這江家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嗐!鹽這個東西,確實是稀缺的,就是咱們自己有鹽田就好了。”
院外的日頭正烈,曬得青磚地泛出白光。
忽然傳來知微帶著些急促的聲音,穿透了門簾的遮擋:“小姐,去海邊的人回來了!不知道這一趟成不成……”
白晚晚正翻看賬目的手停了停,隨即抬手揮了揮:“讓他們都進來。”
門簾被嘩啦一聲掀開,幾十號漢子魚貫而入,粗布衣衫上還沾著鹽粒和沙泥,卻難掩臉上的興奮。
那些掌柜全部都退了出去,為首的后生往前一步,抱拳道:“小姐,成了!鹽田那邊都弄妥當了!”
白晚晚抬眸看向他,目光沉靜:“仔細說說,怎么個情形。”
“按您先前的吩咐,我們在海邊圈了二十畝灘涂,先筑了土埂擋著潮水,又挖了引水溝。
頭幾日引了海水進去,曬了三天就出了鹵水,亮晶晶的,舀起來都掛絲!”
后生說著,從隨身的布袋里掏出個粗瓷碗,里面盛著半碗渾濁的水:“這就是頭道鹵水,我們嘗了,咸得能齁死人!”
旁邊一個矮壯漢子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