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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大小子對厲長瑛很感興趣,忘了閉嘴,招呼她:“姐姐,過來烤烤火吧?!?/p>
厲長瑛看向明顯拿主意的高大男人。
男人點了點頭,有維護之意。
厲長瑛露出笑臉,道了聲謝,神情明朗地說:“我擦擦水。”
眾人皆以為她是要擦自己。
緊接著,厲長瑛就開始對著板車忙活。
濕透的干草拿走,掀草席時手頓了頓,才掀開來。
魏老大人幾乎還是生前的模樣,就像是睡著了一般,渾身都是臟污,沒來得及收拾。
他應該保有死后的尊榮,厲長瑛沒有將他露在那些人面前,立起了草席,用麻繩固定在板車一側,擋住旁人的視線。
隨后,她便開始替魏老大人打理遺容,邊打理,邊對著他碎嘴子念叨:
“我沒經驗,做的不好?!?/p>
“事急從權,我只能粗略地收拾,您委屈委屈。”
“壽衣買的匆忙,我們也沒啥錢,料子粗糙了些,不過干凈,您別嫌棄……”
期間,表情沒有任何害怕,甚至是虔誠的……愉悅的……
極不正常。
就像是……她已經司空見慣了。
什么人能對死人司空見慣?
兩伙人全都渾身發毛。
而厲長瑛還時不時抬頭,朝東邊兒詭異地淺笑。
變態是吧……
凝視是吧……
為了自保,她選擇忍辱負重地當個“神經病”。
厲長瑛眼神從未有過的溫柔,也從未有過的變態。
那些男人直面她的目光,頭皮發麻,背后發涼……哪里還有什么淫邪的念頭,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厲長瑛收拾完,才走向廟西那六個人。
那半大小子縮了縮脖子,一反之前的熱情,成了膽小的鵪鶉,一對上她的視線,趕緊撇開。
其他男人表情也都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