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就是個力工。
力工最容易替代。
這一點,厲長瑛深有感觸。
翁植無言以對,尷尬地摸摸胡子,“厲姑娘妄自菲薄了?!?/p>
鍋里的雞湯翻滾,濃香四溢。
厲長瑛不由地走神,擺擺手,很坦率道:“我一窮獵戶,力所能及,絕不推辭,不過我與父母有言在先,便不好拖延,免得他們為我擔憂?!?/p>
遠近親疏,外人再如何也比不得父母,況且能做的她也做了,為了擔別人的事兒疏忽父母,她萬萬做不到。
“是,你所慮甚是,理應家人優先,答應魏家的事,翁某會負責?!?/p>
兩人達成共識,玉墜也交到翁植手中,厲長瑛便徹底拋開此事,專心等面熟。
潑皮手中筷子攪著鍋里的面,眼睛分神盯著玉墜,垂涎不已,“老翁,讓我看一眼唄,沒見過好玩意兒呢。”
翁植沒心情搭理他,收起玉墜,心不在焉地瞥向厲長瑛。
厲長瑛目光灼灼地看鍋,比干正事都專注,提醒:“面熟了吧?!?/p>
潑皮一下子收回注意力,筷子夾起一根面,掐斷,“熟了!”
小山拿了碗筷過來,盛出來的
可是……
翁植目不轉睛地看著厲長瑛,漸漸明晰。
她這個人,有如皎日,來去清白,以赤誠熱烈之心行事,會讓人覺得……前路尚有希望。
翁植想,魏老大人和他能在當下得遇厲長瑛,未嘗不是承天之佑。
或許可以再振作一次……
“哇——”
小山突如其來的贊嘆聲打斷了翁植的思緒。
翁植抬眼,渾身一滯。
厲長瑛饕餮似的,暴風吸入,三口一碗面便見了底。
小山和小月張大了嘴巴,滿眼地崇拜,好能吃!好厲害!
厲長瑛神采飛揚地給兩孩子展示她的空碗,又去盛第二碗。
潑皮則邊警惕地盯視厲長瑛,邊狼吞虎咽,大有一較高下之意。
翁植:“……”
無語的無以復加。
他活了快四十載,認識厲長瑛一日夜,無語凝噎的次數太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