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眾人悲鳴慟哭陡然增大。
厲長瑛和翁植皆意識到了,一時憮然。
小吏又在敲打催促。
這時,破門打開。
魏堇周身籠罩著哀莫大于心死的頹然,卻又被什么吊著一口心氣兒,黏著他快要破碎的靈魂,仿佛只是一個活著的精致皮囊,昳麗的行尸走肉。
魏堇睫毛濕濡成一撮一撮地微微下垂,眼下暈紅至眼尾,眼里水色浸潤。
顯然是哭過。
也整理過。
雖然看不見濕潤的淚,男人……他還不算男人,只是少年,少年竟然也能哭得梨花帶雨,仿佛全世界都辜負了他。
包括厲長瑛。
這很怪異。
厲長瑛渾身不自在。
然后她一轉眼便看見了旁邊兒哭成豬頭的翁植。
“……”
原來是因為臉。
厲長瑛又坦然了。
魏堇走到他們面前,“二位,魏堇有一事相求……”朝著厲長瑛和翁植躬身,深深拜下。
“不用不用……”
厲長瑛嚇一跳,她受不起,想也不想便也彎腰,還回去。
魏堇拜一下,她立馬就還回去一拜,絕不占這個便宜。
小吏催得更加厲害,聲音煩躁。
厲長瑛和翁植只得匆匆答應下來魏堇地請求,匆匆離開。
魏堇目送他們離去,方才拖著如有重荷的身體,返回屋中。
……
厲長瑛和翁植一路隨小吏往后門,便聽了他一路指責。
“趕緊走!”
后門啪地在兩人面前合上。
厲長瑛瞇了瞇眼,對翁植低聲道:“你等我一會兒。”
翁植情緒宣泄過度,根本沒聽清她說什么,虛飄地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