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話跟在心里扯了個有死結(jié)的毛線一樣,越扯越亂。
倪霧是萬萬不可能再去找裴淮聿要狗,再加上自己住在陳老太的房子里面,老小區(qū),狗狗吵鬧會影響鄰里關(guān)系。
裴淮聿應(yīng)該也沒有這么討厭狗,雖然倪霧也并不覺得,他是一個多么有愛心的人。
她也曾抱著一只可憐兮兮的流浪狗,希望他暫時收養(yǎng)過冬。
他冷冷淡淡的拒絕了。
裴淮聿這個人,除了在床上會不一樣,其他的時候,對誰都一副疏離的樣子,有時候嘴巴還會有點毒舌。
“歲歲,等到你做完手術(shù)身體好起來,媽媽努力工作,買一個屬于我們的房子,我們就養(yǎng)一只狗好不好。”
“可是那就不是土豆了。”
女兒的聲音很小,卻細密的扎在倪霧的心上。
晚上九點。
倪霧陪著女兒畫了一會兒手抄報,女兒在紙上畫了一只漂亮的小土狗,奶呼呼的很可愛。
倪霧還是忍不住拿出手機,找出那張名片,撥通了裴淮聿的號碼。
她要找裴淮聿要狗。
這應(yīng)該是他的工作號。
這是這七年來,她第二次給他打電話,第一次是
那就是六年前,她躺在病房里面,大出血后的虛弱。
深夜撥通后,聽著他低沉的嗓音‘喂,誰?’
只是聽著那一聲,倪霧就掛斷了這個號碼。
此刻,她站在陽臺,看著客廳里面六歲的女兒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她關(guān)上陽臺的門,纖薄的背脊靠在門上。
盯著屏幕上的數(shù)字,猶豫再三,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三聲,接通了。
說話的是個女人。
聲音很好聽,“喂,找裴淮聿嗎?”
倪霧渾身的血液凝滯了一瞬,她握著手機,喉嚨僵硬沒有發(f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