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一時寂靜,唯有晚香玉的幽香浮動。
皇后忽然輕笑一聲,廣袖拂過案幾,帶起一陣香風。
“無腦的莽夫?”
她慢條斯理地拭了拭指尖,輕輕抬了抬手。
婢女恭恭敬敬地俯身一禮,無聲的起身退了下去。
蘭鳶湊上前來:“娘娘,您是不是多慮了,就算那妖婦想要拉攏此人。”
“可她當著文武百官和各地邊軍將領的面,用黑猩猩這等稱呼來羞辱此人。”
“此人怕是怨恨那妖婦還來不及,又怎么可能會為她所用。”
青蕪抬起頭來,附和道:“是啊娘娘,那妖婦想要將手伸向邊軍,卻連我大夏的官制都不懂,竟還鬧出了讓陛下加封那李陵為河西都督的笑話來。”
“又讓陛下冊封那李陵一個什么黑猩猩將軍。”
“如此羞辱一個邊軍將領,還是一個有勇無謀的無腦莽夫。”
“別說是那李陵了,就是奴婢如果被人如此的當眾羞辱,也肯定會心生怨恨。”
“如此蠢笨的女人,竟還想要將手伸向邊軍,當真是可笑。”
“也就娘娘你大度,不然哪里容得下她在這后宮之中上躥下跳。”
青蕪的語氣里滿是不屑與譏諷。
皇后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夕陽為她豐腴的身段鍍上一層金邊,領口微敞,露出一抹雪膩的肌膚。
她鳳眸微挑,似笑非笑地瞥了青蕪一眼。
“你啊,你還心生怨恨上了,這話是你能說的嗎?”
“要是哪天我這般羞辱你了,你是不是也會對我心生怨恨啊?”
雖是責備,卻無半分嚴厲,反倒透著一絲縱容。
青蕪訕笑了兩聲:“這不只是在娘娘的面前說說嘛,換做是侍奉其他主子,奴婢可不會說這種話。”
“娘娘別說是羞辱奴婢了,就是殺了奴婢,奴婢都不帶皺一下眉頭的。”
皇后笑著搖了搖頭,輕嘆了一聲,轉身走向軟塌,廣袖拂過案上花瓣,帶起一陣香風。
“一個內附的小國獻上來的玩物,無依無靠,卻在短短不到三年的時間,集后宮萬千榮寵于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