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遲:“……”
方棋:“……”
繼之前的兩秒鐘之后,車廂里又出現了死一般的寂靜。
寅遲沒出聲反駁,而是饒有興致地看向了身旁的人,眼神詢問:你怎么說?
方棋:……
他什么都不想說。
因為覃瑤作死的緣故,方棋曾經也多次去過一些風月場所,同性戀這種事在那種場所屢見不鮮,他也被迫入耳過一些“常識”。
“上下”這種問題,他當然也聽得懂。
他就不該覺得程錦的腦子里能裝什么正經東西,連顧慮都是多余。
他心下一松,又被程錦憋笑的聲音弄得渾身不自在,想了半天也沒法對寅遲“從里面散發”的陰氣作出合理的解釋,只能僵硬又肅聲道:“是,你有什么問題?”
程錦笑得更猖狂了,卻又連連擺手,“沒問題沒問題,你們噗……你們開心就好。”
方棋:“……”
他泰山崩裂在眼前都能不形于色的臉被程錦的笑聲沖開了一絲裂痕,露出均勻的血色,甚至微微發熱,察覺到駕駛座上投來的目光,他沒敢回視,轉而把頭轉向了窗外。
寅遲無聲地盯了他一會兒,又看向了前方,握住方向盤的手緩緩收緊,前方有車從他左側駛過,車燈透過了車窗,照亮了他一雙比漩渦還深的眼睛。
程錦最終被半路扔下了車,她對此早有準備,提前叫了程家的人來接她,剛坐進車里,她便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劫后余生似的。
司機見她這樣,擔心地問了一句:“二小姐怎么了?委托很棘手嗎?”
程錦搖搖頭,“沒有,逛夜市太累了。”
“……”
司機松了口氣,不再多問,發動了車子回程家。
程錦卻又悄然捻了捻手心,上面還有一層細密的冷汗,是之前她問了羅盤上的法陣之后冒出來的,她當時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
玩笑歸玩笑,她其實也不是什么都沒看出來,比如寅遲的追蹤術,就算影鬼對靈力免疫,但追蹤術在追不在創,對一切異常能量都是有用的,寅遲一個玄門中人,放著熟悉的靈力不用,用陰氣追蹤?
而且追蹤術耗費靈力巨大,就算換成了陰氣,耗能也是一樣的,還容易和自身的靈力起沖突,換言之,玄門中人用陰氣施術百害而無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