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說我投胎跟你有什么關系?
然后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寅遲這種情況,他可以去投胎嗎?
他滿身怨煞,如果去到地府,肯定逃不了判官司的審判,他想要去投胎,也必須先進洗魂池,洗掉他的一身陰煞之氣。
陰煞之氣洗掉之后,他還剩下什么呢?
什么也不會剩下。
或許連靈魂都不再是他自己。
想到這里,方棋清晰地聽見自己心里咯噔的一下。
他怔了怔,隨即皺了眉。
寅遲朝他看過來,帶著疑惑“嗯”了一聲,問:“你又皺什么眉?”
方棋:“……”
他沒有像寅遲一樣被提醒之后就松開,反而擰得更緊了,沉默了半天,憋出兩個字:“少管。”
寅遲:“……”
寅遲沒忍住笑了,說:“你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方棋現在就是地府里的官,而寅遲就是地府里的百姓。
這形容真是該死的貼切!
方棋不想理他了,可想過的問題又總是忍不住在意,他看了寅遲一眼,又看了一眼,開口說:“你想過去投胎嗎?”
寅遲微微挑了一下眉梢:“想過吧?”
方棋:“……”
想過就是想過,想過吧是什么意思?
又或許他是因為,就算想了也沒用。
方棋嘴唇微動,有心想再問點什么,又不知道能問點什么。
程錦他們已經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和孫又青站在一起,看著氣氛稍顯怪異的兩個人,用眼神詢問怎么回事。
孫又青還沉浸在自己剛剛超度了一個能撐起鬼域之主的厲鬼的震撼里,雖然是被人捆著他只是個撿漏的,但他還是有點飄忽,被程錦懟了一肘子才回過神來,然后一臉懵逼。
程錦:“……”
這小子肯定以為他們孫家又行了。
他飄了。